摇头笑了笑,陆白自言自语道:“算了。”
同潇洒一世比起来,一时的欢愉与羡慕,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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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星从抽屉中拿出账本,先是不紧不慢的将这些个银票点清:“吕大人,银票三万两?”
一副肥头大耳模样的中年男子从座位上起身,殷勤点头:“是是是,如今日头热,这是下官孝敬沈大人和谢公子的。”
拿着笔在账本上落笔,谢南星将那一沓银票放在一侧,落笔之后继续拿起另一沓:“鲁大人,银票五万两?”
“是是是,全当给谢公子买点小玩意儿,等到下官下次回洛安述职,必然还会替您备上别的小礼物。”
谢南星微微点头,拿起最后一沓银票:“胡大人,银票三万六千两?”
“是的是的。”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您放心,等到来年丰收,下官必当再补上一笔。”
谢南星将毛笔放下,并没有急着将这些个银票收入囊中:“各位大人也知晓,谢某收的不仅是银子,还有风险。”
“今日若不能让谢某心安些许,这等子银票谢某必然不敢收。”
座下三人一听这话,还以为谢南星不要他们这些银子,互相对视之后,相视一笑,连连朝着谢南星拱手。
谢南星一手拿着折扇缓缓扇着,和座下三人对视一瞬,继续道:
“谢某想了想,我家沈大人杀人一点子风险都没有,谢某觉得还是让我家沈大人杀了好了。”
这话一落下,原本以为少割一大块肉的三人纷纷跪下:“请谢公子指示。”
从书桌前起身,谢南星亲自扶起三人:“你们都别急,我替你们想想能活的法子。”
绕着书房踱步了好一阵,谢南星建议道:
“要不各位大人都将自己犯下的罪理一理,若是谢某觉得心安了,就让众位签字按押,最后再将各位这银票收了?”
一张宣纸不慎从谢南星衣袖中滑出,落在三人眼前。
谢南星赶忙蹲下身子,将那张纸捡了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将其展露在众人眼前。
“瞧我笨手笨脚的,这都是神都传来的证据,众位犯下的罪啊,沈大人其实早已一清二楚。”
微微拍手,便有仆从端了三份笔墨纸砚进来:“谢某给众位一刻钟的时辰,罪名写不全的,这银票谢某必然一分都不收。”
这话落下,那些个官员拿着纸笔就开始奋笔疾书,不一会便争相送到谢南星跟前,
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叠子罪证,谢南星不急不躁的一条条慢慢对着。
“三位大人是觉得时辰紧,来不及写全?”
眼见谢南星准备这般全,这些个人也不敢在弄虚作假,重新执笔开始写了起来。
接过新的罪名,谢南星仔仔细细看完,才开始将银票收到钱袋子里。
“鲁大人这五万两银票倒是刚刚好,吕大人和胡大人,倒是少了些。”
被点名的两人赶忙跪地:“谢公子放下,下官今日回去便重新凑,三日内必然送到谢公子手中。”
满意点头,谢南星笑着叮嘱:
“谢某收的这银子,保的是你们往日犯下的错,若你们来日再有那搜刮民脂民膏之事发生,谢某啊,可就要拿着这些个罪证,替我家沈大人求一个贤臣的好名声咯。”
谢南星的言外之意是,但凡这些人还敢从百姓那里搜刮银子,就莫怪他谢南星翻脸不认账。
眼前这些个被谢南星握住把柄的三人,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但他们并不会劝诫同僚要防着谢南星。
他们自己被谢南星握住了这般把柄,自然要让更多的人都这般,他们才觉得心安。
毕竟,法不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