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落在谢南星的身后,谢南星逆着阳光与沈烬墨对视。
眸光柔和,眼中蓄满情意,软软的字眼裹着蜜糖从谢南星嘴中说出。
“是你的,别人都抢不走。”
超出预期的甜言蜜语将沈烬墨勾到耳尖泛红,落在谢南星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带着警告。
“谢南星,好好说话。”
愉悦一笑,谢南星还挺配合:“是是是,沈大人再不把谢某放上马,这些个围观的人都要把谢某当那被耍的猴儿看了。”
闻言将谢南星放到马鞍之上,沈烬墨紧跟着也坐上马背,驱赶着马匹朝着乡野走去:“谢南星,你刚刚那般模样,真的极美。”
谢南星笑着道:“逆着日头也能看清谢某的容貌,沈大人这双眼睛也真是好用。”
沈烬墨想了想,用稀疏平常的语气道:“嗯,任何时候都能看清你。”
话头油然而止,两人松松散散的绕着田间地头转着,
看着这些个弯腰在田间地头播着种子的百姓,想着村头那被剥下一半的树皮:“沈烬墨,干旱这般久,他们家中竟然还存了种子?”
沈烬墨嘴角扯出弧度:“蝗灾被控制之后,沈某不仅给他们发放了米粮,亦安排人挨家挨户发放能在这等时节播下的种子。”
含笑回首,谢南星的唇掠过沈烬墨的耳垂:“我夫君真厉害。”
谢南星问了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夸沈烬墨。
沈烬墨答的缘由,自然是为了让谢南星顺其自然夸出口:“谢公子调教的好。”
谢南星严肃了几分:“这话可不兴胡说。”
“我啊,只会等着你回家抱抱你,才不会因着我的一时兴起,而要求你为我而改变。”
“我家沈大人,生来就是这世间最好的儿郎,调教一词,不过是画蛇添足。”
“乖乖这嘴今日莫不是抹了蜜糖?要不赏给沈某尝尝甜不甜?”
“还不是沈大人前些日子伺候谢某伺候的好,谢某这自当投桃报李。”
沈烬墨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有下来过,眼见到了一处田垄,沈烬墨贴着谢南星的耳朵道:“看右侧。”
顺着沈烬墨的提示看去,谢南星瞧见一女子正挺着一月数颇大的孕肚坐在板凳之上,替往来乡民问诊。
顺着那女子偶尔抬起的目光看去,能瞧见一比本地百姓高大极多的男子,正在地里挥洒着汗水锄地。
仔细一听,不论是那女子,还是那男子不仅能听懂乡音,还能和这些个百姓用乡音搭上几句话。
显而易见,两人为了融入这百姓,都耗费了不少心思。
并未多做停留,两人骑着马不一会便跃过了这个村头,朝着下一个村头走去。
跑出一段距离,谢南星骤然回首,看见那女子正端着一碗茶水递到那男子手边,又拿着帕子替那男子擦着脸上的汗水。
西下的日头落在两人肩膀,谢南星觉得这般画面极美。
“沈烬墨,若非生在皇家,是不是他们能日日这般开怀?”
沈烬墨用握着马鞭的手蹭掉谢南星脸上染上的小飞虫:“不知,若未曾经历过艰辛,不见得能珍惜眼前之平淡。”
“是啊。”谢南星微微叹息:“既已生在天家,如今这平淡才显得珍贵。”
沈烬墨思索了一瞬,将自己带谢南星走这一遭的缘由说出:
“谢南星,他们如今在以上位者之身走入这千家万户之中,我带你来瞧,是想让你知晓,你的叮嘱他们记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