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夫子了。”
朝着旬湛拱手道谢,谢南星笑着再次确认:“暗处生意挣的银子给你,明面上生意的银子都归我?”
旬湛从窗前起身,静静瞧着站在他眼前的谢南星。
与初见之时比起来,高了不少,这身子骨与容色,亦是一日好过一日。
可变化最大的,其实是这通身的沉稳利落。
初次打交道之时的瑟缩早已成为过眼云烟,如今这番面对各方势力游刃有余的姿态,不知其过往的人,必然以为谢南星打小便是生长在这权力之都。
可更为难得的是,谢南星在权力之中摸爬滚打,且被这般权力伤过数次的人,从未忘记予人温暖。
爱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意图护住活在这片土地之上的百姓,是埋在谢南星骨子里的下意识行为。
旬湛不知道出身底层的谢南星缘何有这般坚定之志,但旬湛,欣赏谢南星的这份坚定。
“谢南星,若只限在这大夏皇朝的境内,我自当是不择手段攀向高峰。”
“可若涉及到山河领土之主权,我与小九作为大夏子民,永远都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就算来日小九坐上了那个皇位,他也断然不会成为夏弘那样的君王,他一直都明白坐上那个位置应当承担怎样的责任。”
因为夏域知晓,所以夏域明白夏彻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
可若是夏彻无法坐上那个位置,夏域必然要坐上去,承担起这山河的重担。
谢南星的颅内忽然轰鸣。
旬湛出身于“居宇内而掌天下事”的宰辅世家。
夏域打小由开国之后钟元元亲自教养。
守卫疆土,守护住山河之内的子民,是从他们开蒙之时便要牢牢记住的事情。
在争抢才能谋生的神都,他们若不争,那便只会沦为旁人砧板上的鱼肉。
可当内斗与外乱发生冲突之时,旬湛和夏域,会坚定的以家国之情为先。
谢南星抬头与旬湛对视,给出坚定的答复:“是,我一路南下看见了东倭停在我内海的战船。”
所以谢南星愿意掏空家底,让大夏铸造战船的步子能快一些。
旬湛眸光泛出少有的柔和:“战场之事我和小九无法触及,暗处的生意分你两成利,来日你阔绰了再还我。”
毕竟旬湛也要将夏域养得好好的,护得好好的。
而这一个事情,自然也要花极多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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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夏彻离开洛安之后,洛安便再也没有下过雨。
如今这洛安城内,别说那些个瓜果蔬菜,就连养在笼子里的家禽都已经被晒瘦了不少。
伴随着连续数日的暴晒,就连这天子脚下的普通人家用起水来,都谨慎不少。
唯恐那水井枯了,他们便连水都喝不上。
金銮殿内早朝正在进行中,夏弘威严坐于金銮殿龙椅之上,因着这般暑热,手里握着的折扇也没停过。
夏陵脸上挂上了忧国忧民之态:“今岁自入夏以来便干旱少雨,各地可否有爆发旱灾之风险?”
夏陵这一问落下,那些个正愁要如何将手头坏消息甩出的臣子,接二连三的跪地通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