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星看着陈萝显怀的肚子,忽然又记起一事。
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放到阿如手上:“成阳秋原本以为娘娘会被关在大牢许久,早早便做了这保胎的药丸让我想办法转交,直到今日我才找到机会。”
“自今日起,夏彻与陈萝便已死,南星希望那能听到殿下和娘娘大名的那一日,早些到来。”
暗夜到来,两辆马车背道而驰。
一辆马车朝着那权力之都而行,一辆马车朝着那民生疾苦之地而往。
离洛安城门尚有十来里路,今日出城散心的沈烬墨亦在朝城门而去,身侧跟着一辆和谢南星一模一样的马车。
错身而过,沈烬墨骑马跟在了谢南星所在的马车旁。
车窗被谢南星推开,酷暑之下谢南星竟然还套上了披风,沈烬墨便知晓那场大雨让谢南星遭了罪。
拉紧缰绳,沈烬墨翻身下马,戴着斗笠遮掩容貌的陆白赶忙将马车停下:“大人,主子稍微有点着凉。”
沈烬墨没有应声,纵然有惩处陆白的念头,但也生生忍了下来。
谢南星如今才是一家之主,陆白是谢南星的人,沈烬墨有好好学着不越过谢南星的手,去处理谢南星的人。
钻入马车,沈烬墨从马车底部拿出一床厚一些的毯子,将谢南星整个包裹。
弯腰给谢南星将鞋子脱了,再将人抱入怀中,宽厚炽热的手不住的搓揉着谢南星脚:“是不是嗓子也咳哑了?”
见到沈烬墨的第一眼没有开口说话,沈烬墨便知道谢南星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
既然被戳破了,谢南星也没得装了,乖乖点了头。
将腰间的水壶拿出,温热的蜂蜜枇杷膏水倒入茶盏中,由沈烬墨一口一口喂给谢南星喝。
略微喝了两盏,谢南星觉得嗓子眼舒服了一些,才用那极其嘶哑的嗓子准备开口。
沈烬墨用唇堵住了谢南星的言语,没有亲吻的打算,只是单纯的嘴唇贴了贴嘴唇,又贴了贴谢南星的额头。
“你别说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细微的咳嗽声在沈烬墨耳畔响起,沈烬墨一手给谢南星顺着背,一边将洛安的事情告知沈烬墨:
“两名暗卫按照你的意思葬在了东山,墓碑已立,等着你去题字。”
“缠染的解药由舒太医交给了我,我找成阳秋看过,确认那解药没有问题,故我以后不用再受缠染控制。”
“而谢公子将会在今岁秋高气爽之日,成为沈某名正言顺的夫郎。”
谢南星将透着凉意的手钻入沈烬墨袖中,咽了咽口水,用小小声问:“皇上现在彻底信任你了吗?”
这话刚说完,沈烬墨又给谢南星喂了半盏温水:“少说话,嗓子和身子骨都要好好养一养。”
“他除了自己,谁也不可能彻底信任。”沈烬墨想了想:“但如今这满神都的文武百官,他对我的信任,比对旁人的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