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墨亲自带着侍卫司的侍卫,抬着御刺的轿撵到了定国公府。
陈萝在定国公府已经住了太久,上次入宫便应允了夏弘要早日回到逍遥王府待产。
如今已经过了半月有余,这夏日的天气都已经到了最炎热的时候,夏弘实在担心定国公府的银子不够,便忍不住让沈烬墨亲自送陈萝回定国公府。
沈烬墨不急不慢的带着大队人马到达定国公府门之时,陈蒲已经亲自在门口等了好一阵。
“沈大人稍后,我阿娘正在替阿萝整理衣物。”
手里偷摸着拿出一大包银子塞到沈烬墨手中,让定国公府被陈萝掏空的家底,更加雪上加霜。
沈烬墨当着洛安城百姓的面掂量了一下那包银子,随即便放进了怀里。
这般大的阵仗自然吸引了不少百姓的围观,众人发现沈烬墨竟然敢当众收受贿赂,当即便交头接耳起来。
“我听说逍遥王妃不愿给逍遥王生孩子,这次是被人下了那等不入流的药物,才不慎怀上的。”
“我还听说定国公前些日子不断召郎中入府,为的就是将这胎落了,可惜没有如愿。”
“女子活于世上,不就是替男子生儿育女的吗,这逍遥王妃怎么能忘了为女之本分呢?”
“你们忘了吗,逍遥王可是先帝唯一的儿子,若逍遥王妃生出来的孩子当用,那可比当今皇上的都更名正言顺。”
“听兄台这个意思,莫不是皇上不想让他们生?”
“我觉得兄台说得极有理,你瞧瞧侍卫司这个沈大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刚刚亲眼看见他伸手找陈世子要银子,那阵仗就是陈世子不给银子,他连让逍遥王妃收拾行李的时辰都不给呢。”
“若是皇上真把逍遥王放在心上,会让这么群侍卫司的奸臣来接逍遥王妃回府?”
一句接着一句,朝着愈发放肆的方向走去。
侍卫司的侍卫纵然冷着一张脸,但那心里还是有些犯怵。
虽然他们之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的确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沈烬墨带着略微的不耐烦,将腰间的鞭子抽出,朝着那些个在胡言乱语的百姓抽去。
迎面百姓纷纷躲闪,软鞭与地板接触,将青石击碎之后,在地面留下了一条深沟。
两侧百姓纵然没有挨了这一鞭子,但大多被这番动作吓到腿软,些许胆小的娃娃都开始抱着爹娘的大腿嗷嗷大哭。
尤其刚刚这一鞭子若是落在他们身上,必死无疑。
这洛安的官员大多爱面子,就算要收拾人也都是私底下偷偷摸摸来的。
他们在这天子脚下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有朝廷命官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几句闲谈便抽人鞭子的。
陈萝在绣楼捏捏捏捏了将近一个时辰,终究逃不脱要离开陈国公府的宿命。
在秦氏和陈国公的联合押解之下,陈萝走出了定国公府的府门。
迈下台阶的步子顿住,陈萝转头朝着秦氏和定国公跪下,恭恭敬敬磕下三个响头:“爹,娘,自今日起你们便当没有胜过我这个女儿。”
阿如重新将陈萝搀扶起身,坐上了那御赐的马车,展露于众人面前的绝色容颜,苍白到仿若一株快要凋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