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源扶着夏陵在游廊上坐下,一手安抚的拍着夏陵的后背:“太子殿下,您放心,您想要的臣必然会送到您榻上。”
夏陵眼中依然闷闷,拿着离黎源最近的那个银壶倒了两盏酒。
一杯握在手中,一杯递到黎源手边:“黎卿啊,孤心里苦啊。”
“夏彻这些年从孤这里抢走的东西太多了。”
“父皇的宠爱,陈国公的嫡女,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如今孤想羞辱沈烬墨泄愤之事,他都剥夺了。”
主臣二人将酒水一杯一杯喝下,喝着喝着又空了一个银壶。
夏陵便极其自然的将另一个酒壶拿了起来,继续和黎源就着这夜色,一边哭诉,一边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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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过半,谢南星的眸光一瞬都没有离开过夏彻,瞧着夏彻跟个没事人一样同人喝酒猜拳,他有些怀疑夏陵其实并没有下那般情药。
但下一瞬,谢南星便不这般想了。
因为刚开春不久的日子,被夏彻坐在身下的凳子便已经湿透。
不是不难受,而是夏彻这人,太能忍了。
而夏彻这般忍耐,自然是因为知晓了自己所中之药,且不愿将陈萝拉入困境之中。
谢南星此刻有些彷徨,他不知道他是该成全陈萝的决绝,还是该成全夏彻的隐忍。
可现实却并没有给谢南星彷徨的机会。
因为夏陵怎么可能会下那等能靠着忍耐挨过去的情药。
夏彻举起的手开始颤抖,眼中开始冒出红血丝,就连同人猜拳的手都在抖。
谢南星不敢拿夏彻的性命来赌。
夏彻的肩膀上,也背着无数人的未来。
谢南星拍了拍夏彻的手,问道:“王爷,您还好嘛?”
这一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夏彻如今的失常吸引,热闹的酒桌骤然安静。
“本王无事。”夏彻扬手道:“太子这酒着实上头,本王如今只是有些发热而已。”
“来,我们继续喝。”
话音刚落,能将人彻底吞噬的情欲汹涌席卷,夏彻握住瓷杯的酒盏猛然用力,生生将那瓷杯捏碎,掌心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
忍耐即将突破极限,夏彻双眸化作鲜红,手下一个不当行直接将酒桌上的布帘扯过,碗碟撞击的声响传出,黎源当即借题发挥。
“来人,逍遥王醉了,快将其送回逍遥王府,赶紧去女席那边告知逍遥王妃。”
这话音刚落下,早早候在暗处的东宫侍卫便抬着软榻过来。
“本王没醉,本王还要喝。”夏彻一手将身上的袍子扯开,一个劲儿的嚷嚷着,却敌不过那些东宫侍卫手上的力气。
强硬的将夏彻的反抗压下,这些侍卫不敢让夏彻在这里多留一瞬。
但凡召唤太医来给夏彻处理手上的伤口,那些不能袒露的秘密便会毁了这酒席。
谢南星自然放心不下此刻的夏彻,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摸摸跟在侍卫身后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