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萝来找谢南星,自当是经过深思熟虑:“若是毒药,我不仅能救,亦能让夏彻担下毒杀先帝嫡子的罪名。”
陈萝的意思是,若是毒药,那谢南星便不是目的,谢南星便只是夏陵毒杀夏彻过程中的一环。
若是情药,不论是夏彻还是陈萝,都是因着阴差阳错才走到这一步。
谢南星自然明白陈萝能在这皇权之中周旋,也不是等闲之人,不会轻易被旬湛哄骗了去。
从目前来看,现在设计的这一局,所有人似乎都有想通过赌博而得到的东西。
沈烬墨允为了让他能有外出的理由,甚至都出府参与应酬,那便是沈烬墨也是这般想的。
“好,我答应王妃。”谢南星压低嗓音,小声询问:“你们既是夫妻,缘何要借助这般手段?”
“我们在这洛安势同水火,要真圆房了,这戏便唱不下去了。。”
陈萝嘴角的笑有些苦:“殿下更是不想让我怀有身孕,他总觉得只有这般界限明晰,来日出了意外,我还能凭着陈氏嫡女的身份活下来。”
“可从我嫁给他的那一日开始,我便没想过独活。”
自暗道而出,谢南星重新上了马车,陆白驱赶着马车朝着谢府走去。
谢南星闭上眼眸,想着陈萝刚刚说的那些话,忽然觉得这洛安的波诡云谲之下藏匿的那些真心,好生神奇。
陈萝这大夏第一世家的嫡女,嫁着最不能嫁的人。
旬湛那权谋之家的嫡次子,为了一个最不能登顶帝位的人,辗转于各方势力。
一个个都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一个个都在拿命与这天赌一把。
更神奇的是,他们明明都希望对方死,却能在死与活之间找准契机,有了合作的可能。
马车经过一处转角,另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停在路中间。
沈烬墨带着三分醉意下了马车,单独将谢南星抱入怀里,一道坐上墨平驱赶的马车归府。
一如今日出府之时,谢南星一直都同沈烬墨在一处。
两手圈住沈烬墨的脖颈,谢南星贴着沈烬墨的耳根子问道:“沈烬墨,你们瞒着逍遥王在做什么?”
沈烬墨用鼻头蹭着谢南星的脸:“让他离开洛安。”
谢南星又问:“为什么?”
“旬湛想让他离开是一石二鸟,既能让九皇子少一个叫竞争对手,还能在时机合适之时,直接拉夏陵下马。”
“旬湛心中想的是:只有屠尽所有皇室血脉,这江山才有会是九皇子的。”
“那位如今应当还不知晓现在的这一局,他只是单纯希望我和夏陵的关系越来越僵,来日他要杀夏陵之时,我能多出一份力,也能过背一份罪名。”
“陈萝想的则是洛安未来会越来越乱,他们与其在这里捆着,还不如挣脱束缚拼死冲出另外一片生机,她瞒着夏彻这般,是因为夏彻对她动了真心,绝对不会允她铤而走险。”
“而沈某要做的,自然是要让所有人能如愿,顺便通过这件事,慢慢将这奸臣的身份坐稳了。”
谢南星转头,轻轻亲了沈烬墨一口:“那我就好好当好这奸臣的夫郎,对外成为这洛安最无法无天的人,对能成为能替沈大人稳定后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