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们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收了松散的模样,田定应得坚定:“所以我需手握最够多的证据,才能将这事坐实。”
语气透出不耐,却仍在耐着性子帮助田定理清思路:“当面做酒肉朋友,背着他就去查他,你是嫌命太长吗。”
乖乖站立,田定眸子瞪得老大,想拱手作揖卖可爱。但想了想上次被骂的惨状,只敢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沈烬墨。
田定要的,从来都是手握旁人把柄:“那忘衡兄,我要怎么做才能永远都不被欺负?”
沈烬墨将已经被风吹好的书拿进来,放进抽屉,反问道:“凡事讲究一击即中。”
两手一拍,田定瞧着沈烬墨这张脸,竟然还真想明白了:“消息在精不在多。”
“嗯。”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算蠢。
看在那些话本子的份上,沈烬墨愿意勉为其难接受田定的投诚:“侍卫司所有人员的上值记录,可从明日开始记录。”
这事情不难,田定便直接应了:“小弟必然不辱使命。”
沈烬墨抬头瞧了瞧时辰,今日他还得进宫面圣,现下出发进宫时辰刚好。
田定见沈烬墨起身,便以为他要去用膳:“忘衡兄,要不今日您给小弟一个机会,小弟请您和嫂嫂下馆子。”
“收起你应付旁人的那一套,离我远点。”
沈烬墨的嫌弃很赤裸,谢南星可不会喜欢他和这些男人厮混在一处。
他有这时间同谢南星两人凑在一处用膳不美吗?
他要多想不开,才会让田定来打搅他们二人?
更何况田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会带坏谢南星。
沈烬墨到皇宫之时,恰好到了午膳的时辰,夏弘也没让沈烬墨在殿外候着,直接召了进来。
弯腰拱手,朝着刚坐在膳桌前的夏弘行礼:“臣沈烬墨见过皇上。”
“免了。”夏弘停下筷子:“可用午膳了?”
目光落在这满桌的膳食和那多出的一副碗筷,沈烬墨道:“臣这个时辰进宫,就是为了讨皇上这一顿午膳。”
“霜嫔今日病了不能来陪朕用膳,倒是便宜了你小子。”
夏弘笑着挥手,沈烬墨在夏弘对面落座,小太监瞧着沈烬墨的眼神小心翼翼给他布着菜。
登基至今十余载,从未有人在与夏弘同席用膳之时还能保持这般自在。早已习惯周遭之人诚惶诚恐陪着的夏弘,对于沈烬墨的自在反而觉得舒爽。
这般舒爽令夏弘这近来食欲不佳之人,比之往日多吃了好几口。而这番潜意识的行为瞧在林公公眼中,这自然又是另一番意味。
夏弘在习惯了沈烬墨这个与众不同的存在,于上位者而言,习惯自来便比摆在明面的深情厚谊更可怕。
待用完午膳,这满桌的膳食被吃掉了个九成,夏弘瞧着那拿着帕子擦嘴的人,笑骂出声:“瞧瞧你刚刚那德性,活像平南连口饭都不给你吃一般。”
沈烬墨对这顿膳食颇为满意,甚至好些个菜都想带着谢南星尝一尝:“您这御膳是这天下独一份的,臣这辈子也不见得能赶上几回。”
接过林公公递过来净手的帕子,夏弘开口说出召沈烬墨入宫的目的。
“昨日工部尚书来跟朕禀报,朕之前应允你的那套宅子收拾好了,你想想这府邸的匾额要如何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