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眼,沈烬墨就知晓谢南星的心病并未好,他在竭力控制自己。
眉眼的喜色消散,沈烬墨必须戳破眼前这一幕。
他无法接受谢南星为了接受自己的靠近,而暗自隐忍。
这样对身子骨康复不好。
“谢南星,你别急,我只会等你,也只会养你。”
伪装失败,谢南星涩涩笑了:“沈烬墨,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聪明,我忍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忍的是谢南星,难受的是谢南星,沈烬墨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南星,我舍不得。”
坦诚说出心声,未加一丝刻意。
沈烬墨时时刻刻都会舍不得这般傻的谢南星。
“嗯。”谢南星浅浅应了一字,透着微喘:“沈烬墨,我刚刚是跑了几步,对吗?”
“是,但你是去跑着见别的男人。”
谢南星脸颊多了两个小括弧,笑意甜甜:“以后只跑着去见你。”
小样儿,他还没使力,沈烬墨就被他勾到了。
果然沈烬墨就是爱惨了他。
两人前后脚进入厢房,烛光映照之下,成阳秋正写着方子:“成大夫,他身体如何?”
“我师姐出马,哪里……”
一下兴奋过头的成阳秋在沈烬墨冰冷的目光下,缓缓低头,不敢再多说一字。
谢南星察觉到了氛围的诡异,倒也并不追问。
沈烬墨不想他知道的,那自然都是对他不好的。
转头看向倚靠在床上的杨槐,谢南星眸中没有怜悯,而是欣赏,夹杂着几分好奇:“我叫谢南星,你好点了吗?”
谢南星的声音小小的,轻轻的,像在护住一个好不容易粘合的瓷器。
缓缓抬头看向谢南星,杨槐原本灰扑扑的桃花眼慢慢蓄满泪珠,眸光在被泪珠洗涤之后,闪现出光亮。
原来,这就是谢南星啊。
原来,那位好看的公子,真的救下了他。
“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微微拉开与杨槐的距离,谢南星继续问道:“你怎么一直瞅着我?”
“成大夫,他莫不是傻了?”
泪如雨下,杨槐撑着伤重未愈的身体下床,朝着谢南星磕下三个响头:“杨槐叩谢主子救命之恩。”
“哎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人救回来,最后傻了呢。”
谢南星看向小高,小高便走上前搀着杨槐躺下。
沈烬墨容易吃醋,谢南星不能与旁人接触。
“你先好好养病,别说话,主不主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当初那番话是怕沈烬墨不愿意救,如今杨槐活了下来,自然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杨槐一听这话,又重新跪在床上:“杨槐只有您一个主子,求主子收留。”
侧目看向沈烬墨,眼中坦荡,带着询问,想留的欲望并不浓烈。
沈烬墨瞧得心里极为熨帖:“留下吧,以后他只是你的人,你可要给他改名?”
谢南星瞧着时辰有些晚,怕迟到便朝着杨槐点了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同沈烬墨说着话。
“人名字好好的,我有什么好改的。”
“杨树和槐树都好养,略微施点水就能活,这兆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