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墨抬头与韩淑对视,未言语,不猖狂,更未生出对女子为将的不尊重。
他只是在等着韩淑的后话。
“当务之急是要先解救旬澜。”韩淑不懂民生,但她不想草菅人命:“墨世子是否可以打入虎头寨内部,先将旬澜救出来。”
面对这般出尔反尔之山贼,韩淑自当先武力震慑,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等没了后顾之忧,本将军再和这些山贼好好谈。”
“韩将军亲自去,本世子替你坐镇后方。”
沈烬墨直接拒绝,有些事不能由他做,有些功劳也不能由他领。
韩淑握着剑鞘指向这四周的人:“这些人会听世子的?”
“韩将军手下的人会听本世子的就成。”沈烬墨抬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本世子大病初愈,家里人不让我以身涉险。”
韩淑嘴角下沉,一瞬无语。
侍卫司的所有人先是偷偷看向沈烬墨,继续低头互相交换视线。
他们都知晓与长公主恩断义绝的沈烬墨,如今唯一的家里人便是那无权无势空有一副皮囊的谢南星。
一个男宠罢了,也值得沈烬墨这般显摆?
果然这山里长大的人,眼皮子都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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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宫
谢南星如往日一般提前一盏茶的时间入了学宫,走进学堂才发现除了夏域,所有人竟然都到齐了。
趁着夫子还没到,韩峦走上讲堂,双手抬起,课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韩峦身上。
韩峦朝着众人行了个平辈礼,透着些许矫揉造作:“各位同窗有礼。”
“明日乃是八皇子十四岁生辰,正逢皇上下旨督造的八皇子府也已竣工,恰好又是旬休,实乃三喜临门。”
“这生辰午宴自然在宫内举办,但咱有幸与八皇子同窗,怎么着也得去新府邸替八皇子庆祝一番。”
“大家说是与不是?”
“是。”一呼百应,除了谢南星,其余人都开了口,就连韩洲也没有拒绝。
见众人配合,夏城便也起了身:“众位都想替本皇子张罗,本皇子必会尽好地主之谊,让各位玩得畅快。”
谢南星并不想参加这般宴席,明面上他当和沈烬墨一样,不从属于任何一派:“八皇子,在下身体不好,喝不得酒,也熬不得夜,就不去扫大家的兴。”
夏城缓缓落座,钟峦立即意会,代为开口:“谢南星,就一同吃个饭,和身子不好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待在家里不用吃晚膳?”
“南星,你可一定要来。”有韩峦开了口,夏城便顺着亲自发出邀约:“韩洲和你在一处,到场的都是各府同龄公子,大家都是极为友善之人。”
此次生辰宴为的就是提前积蓄势力,等到明年出宫建府再筹备,就晚了。
夏陵这嫡长子如今愈发不中用,夏城自然也想争一争那至尊之位。
“来嘛,来嘛。”
此起彼伏的劝慰声之下,谢南星直接被架了起来。
皇权至上的朝代,谢南星不知道如果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了夏城,会不会给沈烬墨惹上麻烦?
几经嗫喏,谢南星觉得此事拒无可拒,何不干脆为后面即将开展的事业埋个伏笔?
低头,两手绞在一处,低声嗫喏:“我没有银子,拿不出得体的生辰礼物,还是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