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一盏茶的时间。”
冒险将墨平送进了宗祠,墨安亲自在宗祠正门守着,整个人都有点迷糊。
刚刚,他似乎不够主动,会不会让墨平觉得他不喜欢?
墨平赶忙冲进宗祠,瞧着被束缚住手脚跪在宗祠前的沈烬墨,眼泪唰地流下。
“世子爷,奴才要怎么做才能救您出去?”
檀香浓郁,沈烬墨平和闭上的眸子未曾睁开。
沈烬墨,不敢。
这宗祠供奉着的数百牌位,黑黢黢地摆在沈烬墨面前,连个名姓都不能有。
沈烬墨懂夏欣,所以懂这些无名牌位背后的重量。
这是压在他娘脊梁的担子,是此生都无法挣脱的枷锁。
如今,这份重量也压在了沈烬墨的脊梁。
“墨平,好好接送谢南星上下课。”沈烬墨此刻的心如一汪平静的井水:“我外出办事,不会受伤,让他安心。”
沈烬墨不需要墨平替自己做什么,他只需要安静等着这遍布长公主府的眼线将消息传出。
时间,会将最终结局摆上台面,让满神都的人都看到。
不敢耽搁,墨平施展轻功朝着湘竹院飞去。
他必须要先把谢南星给安抚住。
披着件薄外套躺在摇椅之上的谢南星远远瞧见墨平,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越过墨平,谢南星没有瞧见想见的人,却闻到了墨平身上很淡的血腥味。
不如近距离杀人那般浓烈,但必然是在浓郁的厮杀中浸泡过。
“沈烬墨人呢?”
“特地来跟小公子说这个事情。”墨平嘴角的笑和往昔并无区别:“世子爷这些日子要外出办事,就不回湘竹院了。”
“他让奴才转告小公子,别担心,他不会受伤。”
谢南星继续追问:“他有和你交待什么时候回来吗?”
“事态过于紧急,来不及交待。”
现在的局势并没有比初入神都之时好多少,一个在侍卫司担任七品侍卫的人,能有什么事情紧急到不能回家打个招呼?
墨平说的话谢南星一个字都不信。
带着一肚子无人解答的疑问进了卧房,看着暖阁空着的床榻,谢南星心头的不安愈发浓烈。
一盏一盏凉茶饮下,谢南星在逼迫自己冷静。
冷静下来之后,谢南星又被浓浓的无助包裹,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
在这洛安城内,关乎沈烬墨的一切,但凡有人想瞒着他,他便永远都不会知晓。
谢南星心里明白,关乎沈烬墨的一切,他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他如是,沈烬墨亦然。
虚软躺在床上,看着头顶青色的纱帐,谢南星嘴角勾起的笑,好苦。
“就我这样没用的人,你喜欢我做甚?”
是的,谢南星知道沈烬墨喜欢他。
若是不喜欢,沈烬墨这将脑袋系在裤腰上的人,哪里来的时间去看那些风花雪月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