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皇上，您赶紧说说。”
裴照月也抬起头，看着皇上，点了点头。她起码是相信，皇帝在这个时候仍然是向着自己的。
“要说，此事原本就是荒唐。刑部的人说，事情的源头是由一个女子从小飘零在外引起的。”
秦峥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刑部尚书，亲口告知他的。其实早在这之前，秦峥就对于民间贩卖婢女一事略有听闻，贫穷人家的女子若是能干的，就会被高价卖到京城的王府里，做婢女。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婢女在王府当中，很有可能会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也是很多平民家，望女成凤的一个好的愿望。
“这个小女孩儿是很可怜，她的家乡遭了瘟疫，整个村子都没了。万幸是她还留了一条命，虽然与家人走散，但是飘落到了京城。一个人勉强爬到京城城门口，就被牙婆给看上了。牙婆给她吃了一顿饱饭，这孩子也是知道自己活不
下去，于是就跟着牙婆过了。一转眼，这孩子已经到了将近十岁，应该找一户好的人家卖了。可牙婆却意外的生了感情，不肯撒手，她最后还是没忍心卖了，这个丫头，但是却被同行的人，将这丫头领走，卖到了一户人家。”
秦峥曾经让李全去找那个牙婆，可是这么多年以来物是人非，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里寻找了。
“再到后来这个小女孩陪着自己的主子一点一点的长大，再到后来陪着主子入宫选秀，后来他的主子也做到了，比较高的位子上。这个小女孩就是子苓，也就是母后那一日抓走的那个。”
这些事情，都是裴照月自己都不知晓的，裴家每年，都会从牙婆那里买来许多的下人，因为这样的下人，不仅不用特意的去想着如何在这些下人被欺负出事了之后要赔付的事儿，这些在牙婆手里买来的，大多数都是没爹没娘的孤儿。自然不会有人在乎他们，如何了。
“皇上说的都对。”
白苓这个时候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裴照月又想起来这四个丫头都是从裴府跟着自己过来的，而原主在没进宫之前，只不过是一个谁都不爱搭理的病秧子，她身边服侍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出身的丫头。
“皇上，子苓身世的确凄惨。可是这些和臣妾那一日，受袭的事情又有什么关联？”
裴照月听皇上这话似乎有些不大对，皇上要是直接说皇后所行，也不会先从子苓的身世说起。
“颐充容，不要着急嘛，先等皇上将话说完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你想的那些有多愚蠢。”
太后趁机说了一句，她虽然神志不大清明，但是这个时候，确实牙尖嘴利的很。
“母后，先听儿臣说完。这件事
情，可是不一般的很。”
秦峥没有理会太后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子苓这个时候却突然抬头看着皇后，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裴照月突然想到自从自己进到这里以来，子苓似乎一眼都没有看过自己。
“后来这个女子成为了主子最心腹的宫女。她的日子过的也逐渐好了，原本在想这一切都已经变得更好了的时候。她的亲生爹娘却突然被找来，住在了最阴冷的地方。”
冷宫。子苓身上虽然疼痛难忍，但是还能够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冷宫里见到自己爹娘被扔在那里的样子。
她走丢了的时候年纪还小，现在也记不得爹娘的样子了。可是自己的长相与爹娘的别无二般，纵使不用，那个威胁自己的人说，自己也能够认出来。她记忆中，第一次见到自己亲生爹娘，却是在那样怕人的地方。
“子苓，你可还记得那一日，到底是什么人用你亲生爹娘的性命，威胁你的吗？”
裴照月盯着子苓的眼睛，她还是没有回过头看自己一眼，却是低声回答了皇上的话。
“奴婢当然记得，那个人就是向晴，她平日里，自诩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高高在上，可是却在那个时候，成为了猪狗不如的人。她利用奴婢的爹娘，想要让奴婢在主子生产的时候，痛下杀手。奴婢一开始自然拒绝，可是后来，奴婢的爹娘，就遭受了非人的对待。”
秦峥也仍然记得，李全和自己描述的，刑部的人到冷宫的枯井里，见到子苓的爹娘尸首之时的样子。
“朕从前也听说过，不少关于这类事情。可是却没有一个，这么近的发生在皇宫当中。她向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权利？皇后，你真的不要解释一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