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兰心下骇然,连忙扯住乔折的衣袖,柔弱可怜:“公子,你看在琼兰伺候您的份上,您救救琼兰。”
“我方才已经给你指了路。”乔折掰开琼兰的手,面色冷淡,“能不能活,在你。”
琼兰面如死灰,美眸盈泪,望向被围在中间的赫连玉,快步朝她走去。
只是,还未碰到赫连玉的衣袂,她便被挡在了几丈之外。
“小玉儿胆小,姑娘还是莫要吓她。”赫连迟手里攥着把玉扇,将琼兰挡住,扯着敷衍的弧度,眸光落在琼玉的身前,像极了对货物的打量,“有什么话,姑娘不如与我说。”
赫连迟的目光极其轻蔑肆意,琼玉却无比熟悉,心中倏然升起个念头。
她朝赫连迟福身:“那便恭敬不如从命。琼兰愿与公子诉说。”
赫连迟洒脱收扇,指了个方向:“姑娘请。”
乔折阖眸,深叹一口浊气。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已然劝过琼玉,让她同真正能放过她的人道歉,可她偏偏往深渊走。
乔折收拢心思,走到谢让尘跟前,拱手:“见过公子。”
赫连嵊站起身,“没想到乔公子与国师相识。”
赫连玉跟着点点头:没想到。
“公子可要上画舫小坐?姑娘歌舞相伴,可稍微解乏。”乔折邀请。
“好哇!”赫连玉两眼冒狼光,“有花魁吗?”
乔折嘴角一抽,“有的。”
“那——”
“你今个儿功课做完了?”
赫连玉:“???”
赫连玉仰起下巴,低声抱怨:“师尊,出来玩还要提功课,你也忒扫兴了,下次不带你了!”
谢让尘垂落睫毛,一语不发盯着赫连玉,盯得她心虚移开视线。
“带你!带你!”
她不带他出来玩,他非得在府里结了蛛网。
弟子做成她这样,好辛苦哦。
“小姐可还要去看花魁……”乔折话还未说完,便被谢让尘递来的冷刀子刮得后背发凉。
他冲谢让尘苦笑一下,果断向赫连玉换了游戏邀请:“旁边有纸鸢、糖画、吟诗之类,小姐先去看看?”
“行叭。”
赫连玉知道,有她家老古板师尊在,她肯定见不着漂亮又故事多的花魁姐姐,只能改日再见。
“作诗我最在行了!”
乔折知道赫连玉是皇室公主,又是国师弟子,作诗水平就算达不到顶级,也定然不低,欣然答应。
桌前——
“写月亮啊……我想想……”
赫连玉握着笔,绞尽脑汁苦思。
谢让尘见长左回来,冲他吩咐:“你且在这里陪玉儿,我换好衣服再过来。”
长左应下,站到了赫连玉旁边,低头去瞧她写的东西。
“白玉盘中落蟾蜍,万两黄白化作沙。”
长左读书少,不明觉厉,便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金蟾飞到月亮上,然后它就没钱了。”
长左:“……”
乔折点头,“虽说差些意境,字迹又格外不美观,但胜在小姐年纪小,难得,难得。”
长左听不懂,便鼓掌两下,附和:“难得。”
赫连玉望向赫连嵊。
赫连嵊笑笑:“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