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是未婚夫妻。
夫妻夫妻,即便是未婚,那也是提了亲,下了聘的,光明正大。
李窈窕将手从沈从之脖子上拿下来,转身看向余兰花,小脸蛋可怜兮兮的。
“阿娘,我饿了。”
“我现在就给你去做啊。”
余兰花被这娇娇柔柔的声音一喊,顿时心疼的转身进了厨房。
他们起的比窈窕早些,都已经吃过早饭了,原是想给李窈窕留一些,想想到时候另外再做也一样。
今日初一,什么都不宜做。
不能扫地,不能洗碗,不能洗衣服……能做的也就一个饭了。
李窈窕牵着沈从之走到一旁的秋千椅上坐了下来,两人悠闲的靠在那里荡啊荡的。
当然,李窈窕负责悠闲,沈从之负责脚用力。
“关于谢安,你可有什么计划?”
李窈窕整个人靠在秋千上,懒洋洋的问沈从之,偶尔还打上一个小小的哈欠。
“今日过来之前我去牢里见过他。”瞧见她这般模样,沈从之双眸弯了些,笑意忍不住弥漫在眼底。
李窈窕扭过脑袋,“可问出了什么?”
“谢安那年落榜是为人所替,那次之后他便受了打击不愿再进京参加科考,回家后又闻噩耗,父母赚钱的摊子被砸,父亲被活生生气死,母亲还受了伤,家中又欠了巨债无力归还,被逼无奈,便走上了如今这条路。”
说道此处,沈从之也是叹息一声。
“陛下虽一直在严厉打压官场乱像,有时候也总有看顾不到之处,如今想想,却也唏嘘。”
但李窈窕注意的却并非此处,她只想知道。
“既是被迫,那些被拐走卖了的孩子,他是如何处置的?”
“他将那些孩子是从哪拐的,后又被卖去了哪里都记在了一本本子上,藏在他家中床铺
可话虽如此,期间未能撑下去的孩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这其中亦有属于他的罪孽,他该赎罪。
李窈窕面无表情,因为孩子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之一了。
“他可有说幕后的主子?”
沈从之颔首了一下,薄唇抿着,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冷了几分。
李窈窕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开口,“难道对方是……官府中人?”
抑或说,对方也是个县官,甚至知府。
“是新丰县知县,田本。”
沈从之眸色一冷,声音带着咬牙,他最恨的便是这些个贪官污吏。
本以为这安阳县原知县便是个赃官,未曾想竟还有新丰县知县那般的恶官!
无怪乎那日遇见的几个小贩会觉得安阳县摊税低,可见他治下百姓过的多苦!
“我之前曾在左庚那里看过一些资料,新丰县被拐的孩子是长平府下辖所有县里最少的,更甚至,每年被拐的孩子里,田本都能找回来几个,原来是因为这样么!”
那田本贼喊捉贼,监守自盗,知法犯法,罄竹难书!
沈从之恨不能现在就将拿下,直接便砍了脑袋一了百了!
但抓人需要证据,即便他如今抓到了这些拐子,他依旧能够矢口否认,更甚至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谢安身上,他决不能打草惊蛇。
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气恼,怒不可遏,李窈窕伸手握住他的手。
“这当县官竟一点也不比打仗简单。”
战场上打仗,他只要努力赢便勾了,勾心斗角也是明确的敌我双方;可现在想想,一个贪官污吏害了的家破人亡,竟也不比他们战场厮杀少多少。
沈从之闭了闭眼,顺势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李窈窕抬首摸了摸他鬓角的发丝。
“但不论如何,我相信沈大人定能处置了那贪官,将那些孩子都带回来的。”
“不论是县官还是将军,你都当的很好,百姓信任,将士崇拜,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