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燕飞把话说得很隐晦，方敬之听了个稀里糊涂。
有些东西他没听懂，但有些东西，他听懂了。
也不知为什么，听完燕飞这番话，尤其是那句“孤，勇者”，方敬之忽然觉得自己身体里热血，正在沸腾！
“只要太子殿下不造反，不论殿下有任何驱策，臣愿为殿下效死！”
“死倒不必，你只需要坐镇邺城，管理好这座城，就是对本太子最大的帮助。”
说了一堆，燕飞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朝方敬之挥了挥手：“回去休息吧。”
“臣下告退！”
就在方敬之前脚刚离开后，燕飞搓了把脸，面无表情的朝不远处阴影中招了招手。
一名脸上覆盖着面具的侍卫，从阴影中走出：“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去送方太守一程——动作快点，最好赶在他进家门前动手。下手也麻利点，给他个痛快。”
侍卫转身欲走，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那如果属下追上他时，他已经进了家门呢？”
“那就送他全家一程，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见侍卫出发去执行任务，燕飞继续负起双手，看向远方那片夜幕。
“方太守，别怪孤心狠，怪只怪你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孤也不敢赌消息不会泄露。所以，一路走好！”
……
人一多，行动起来就没那么快。
带着赵国集结的十万大军，足足走了两天，秦风等人才在距离邺城八十里外，开始安营扎寨。
上古遗迹，肯定存在！
要不然，燕飞当初想用燕国的平城、邺城、临潼，置换赵国雍城、宛城、安阳，这根本就没法解释。
燕国的平城、邺城、临潼，紧挨着赵国。
赵国雍城、宛城、安阳，又紧挨着秦国，六座城池中间，隔着整个赵国。
秦风能够确定，燕飞锁定的上古遗迹所在地，一定就在赵国的国境线以内，但赵国的国境线上，一共错落着大小十几座城池。
时间紧迫，他没时间去一座座城池，挖地三尺的寻找——更何况，只挖三尺，也未必能找得到。
不然这几百年时间里，又不是没人打井取水，那座上古遗迹要是埋得浅，恐怕早就暴露了！
所以，秦风正在打燕飞的主意。
呼啦！噼啪！
黄昏时分，秦风所在的营帐外，点起了一堆篝火。
十月金秋，风中凉意渐浓。
但这堆篝火的柴禾，却还残留着不少水分，时常爆起火星。
秦风坐在篝火边，在他身边的，还有赵雨荷。
以两人所在方位为中心，方圆数十步内已被清场，空无一人。
“我父王都在你手里，有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喊我来干什么？”
赵雨荷对秦风没有任何好脸色。
秦风能理解她的态度，毕竟——换成是他，有人敢在他家里耀武扬威的到处转悠，他早翻脸了。
事实上，赵雨荷也想和秦风翻脸。
但没办法，就算她想死战，可赵括却先降了。
赵国没有赵王时，赵雨荷能凭赵国嫡长公主的身份，指挥赵国军队，军中将领也服她。
可是，如今赵国的王出现了，就算赵雨荷也有不少心腹，但他们也不会因她的振臂一呼，就为她拼命。
尽管赵雨荷很不想承认，但她却必须承认，秦风带着赵括来见她，这招真的是太妙了！
不是威胁，却胜似威胁！
“你我之间，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虽然算不上好朋友，但也算是老熟人。其实，你没必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秦风往篝火中投入一块木柴，拍了拍手，又指了指脚下：“我可以开诚布公的告诉你，我志在此，却又不局限于此。秦赵两国，早晚会成为一国。而你，也会成为我的女人。”
“你放屁！”
也不知是被火烤的，还是被秦风给气的，赵雨荷脸色通红，满面怒容：“我就算嫁猪、嫁狗，也绝对不会嫁你！”
“这恐怕，由不得你。”
秦风活动了一下脖颈：“你觉得我破不了‘珍珑棋局’，我破了。你觉得我‘秋祭斗棋’必败，我赢了。”
“我来秦国前，你觉得我不敢来，但我还是来了。”
“你以为能灭我的口，可如今你们父女的性命，都捏在我手里。”
秦风缓缓起身，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直视赵雨荷：“如今，我与我外公，也就是大周天子相见、相认，你说我请他赐婚，你嫁不嫁，你自己能做主吗？”
“你，你……”
赵雨荷惊呆了，她被秦风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给看得整个人都不舒服，霍然起身道：“你无耻！”
“除了骂我两句，你还能做什么？”
秦风两手一摊：“别说是天子赐婚，就算没有天子赐婚，你觉得我现在去见你父王，他会不同意把你嫁给我吗？”
赵雨荷听到这番话，沉默了。
她和她父王之间，几乎就差挑明了彻底翻脸，赵括又怎么会不同意把她嫁出去？
甚至，他恨不得立刻把她这个女儿嫁掉！
“所以你看，从礼法上，只要我想，你就必须得嫁。当然，你也可以不嫁，这样就给了我一个出兵的理由。大周以礼治国，占据大义，同样合乎礼法。”
“以弱秦攻强赵，你……”
赵雨荷想说秦风异想天开，但她张了张嘴，这简单的四个字，却仿佛重逾千斤，根本说不出口。
“以前的秦国，确实是弱秦。但我出现后，只要你敢打，我很快就会让你明白，决定战争胜负的，不在于兵力多少。”
“你知道什么叫做科学，什么叫枪炮吗？”
“看你的样子，是不知道。”
秦风摇了摇头，随即说出一番让赵雨荷三观尽碎的话：“拜托用你那不太聪明的脑袋，认真的想一想，大周王朝常年对外征战，七大诸侯国又常年彼此征伐，大家打来打去，根本原因究竟是什么？”
“这……”
赵雨荷想了半天，一脸茫然。
秦风直接给出了答案：“打来打去，就是为了消耗掉多余的人口。”
一瞬间，赵雨荷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多彩。
“你、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