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伸出手。
瘫坐在地的人迟疑两秒，把手里快要揉皱的几块钱放到他手心。
季晏川莫名烦躁：“我要你那点破钱干什么！”
许尘脑袋发懵的眨眨眼，拿走钱，低头想了想，用衣服擦了擦手，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季晏川弯腰捡起地上的西服外套，“我是让你把外套递给我。”
话虽这么说着，但还是抓着对方的手，将人从地上拉起。
许尘身上没什么力气，不愿意站着，被拉起来之后坐到了沙发，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生病了，他说：“我身体一直不太好，容易生病。”
“谁告诉你的？”
“我母亲，她是位医生。”
“你跟你母亲有合照吗？”
“有。”许尘记得是有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他抬起头，眼尾透着薄红，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泛着潋滟波光，“怎么了？”
季晏川说：“以防你说谎，你需要拿出合照，包括你父母的信息，比如在哪里工作。”顿了顿，又道：“或者你可以向我讲述这些。”
“我记不清了。”
“是记不清还是不记得？”
“不记得。”
“你不记得的事情可真多。”
“我生病了……”许尘垂眸说着，似是解释忘记的原因，又似是诉说他现在的情况。他拿起饮料喝了一口，清凉的感觉会让他舒服些。
他口干舌燥的抿抿唇，说起别的事：“你忙完了？”
“嗯。”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可以。”
“为什么？我想快点去买退烧药。”
“你没生病。”季晏川想，真的会有oga把发热期误认成别的吗？
他以为只有beta会这样。
季晏川拿出手机给秘书发了讯息，随后道：“我让人给你送来腺体贴和安抚剂。”
“好。”许尘头脑昏沉，没多问别的，浑身无力的抱着抱枕躺在沙发。
他双眸半睁，说话的话宛若呢喃：“有了腺体贴和安抚剂，我就会好受些吗。”
屋内飘散的橙香愈发浓郁。
季晏川想，有了腺体贴，至少他会好受些。
他蹲在沙发旁，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脸，随后伸出手，想抚摸那张脸的五官与轮廓。
“顾洺。”
细微的声音落进季晏川耳朵里，他收回手，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许尘躺在沙发。
他意识渐渐陷入混沌茫然，模糊间，脑海中像是有什么既定程序。
那个东西告诉他，当他出现这样情况的时候，他需要先想到顾洺。
他需要去找顾洺。
既定程序向他传递的消息变成他脑海的想法，促使他做出行动。
可他没力气，他觉得不舒服，连站起来走几步都费劲，更别提出去找人。
许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连现在的情况都搞不懂，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半梦半醒时，他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