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小心的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份红烧排骨盖浇饭，光是闻到味道就勾得他口水直流，这几天顿顿都是馒头烧饼，一点儿荤腥都没见。
而今瞧见了，恨不能连着骨头都嚼碎咽下去。
他捧着打包盒坐在沙发大口吃着，尽可能的声音小点，免得打扰到正在办公的人。
奈何吃得太急，噎住了，手边也没有水或饮料，只能面目痛苦的走到办公桌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水……有没有水……”
季晏川面无表情的拧开手边的饮料，递过去。
许尘接过，一口气喝了好些，噎住的食物顺下去后，舒了口气，“谢谢。”
他把饮料放到办公桌，低头办公的人睨去一眼，嗓音清冷的命令道：“拿走。”
“噢，好。”许尘看了看饮料瓶上的图案，又看了看坐在办公桌前的人，他实在难以想象对方拿着饮料的样子，根本不在一个图层。
要不是饮料在办公桌放着，他都要怀疑这瓶是买饭时顺手给他买的了。
许尘坐回沙发继续吃饭，吃完收拾好，稍稍思忖两秒，礼貌的举起手：“我能打断你一下吗？”
季晏川抬眸看去。
许尘说：“面试结果什么时候出来？我需要在这里等吗，还是说回去等也可以？”
“结果出来会通知你。”
“我没手机，要怎么通知我呢？”
“有现住地址。”
“这样啊。”许尘想，原来是直接通知到住的地方，可他只把地址填了个大概，毕竟是个黑店，他不敢填的太详细。
于是又说：“地址我能重新填吗？”
季晏川听了这话，冷声问：“你刚刚填的是假地址？”
许尘解释：“不是，不是假的，只是不够详细，我怕通知的时候找不到我。”
“以防你在地址上撒谎，我等下送你回去。”
“……啊？”
“我还有一小时忙完。”
“那个——”
“你安静点。”
“……”许尘被瞪了一眼，要说的话被吓回肚子里，只无奈点头，默默放下举起的手。
他拘谨的坐在沙发，神态乖顺的等季晏川忙完。
十分钟后。
许尘躺在沙发睡着了。
窗外昏黄的光线被黑夜一点点吞噬，城市亮起的灯光犹如坠落的璀璨繁星。
许尘额间沁出细密汗珠，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
他蹙眉闷哼一声，睁开条眼缝，“你办公室空调……开的是热风吗……”
季晏川没回答这个问题，“你信息素散出来了。”
“抱歉！”许尘下意识的道歉。
他赶忙捂住脖颈后方的腺体，惊恐慌乱之余，不小心从沙发摔下来，不知何时盖在他身上的西服外套也跟着掉落在地。
“我好像……发烧了。”
许尘说，“你这里有退烧药吗？我身上还剩下……几块钱……”
他边说边从兜里摸出最后的钱。
末了，一脸忧愁的：“这么点够买退烧药吗？买完我会不会连馒头都吃不起了？”
许尘神志不清晰的叫了声季晏川的名字，“季晏川，你怎么不回答我？”
朝他走近的脚步一顿。
季晏川不得不承认，哪怕只是和李山一样的声音，都足以让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