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散了宴席,进了银杏苑,便嗤笑一声。
摇摇头,暗暗说一声:“王妃有意思。”
进了内室,薛清澜已散了发髻,换了寝衣。
只松松地挽了个环髻,斜斜地坠在一侧,倒有些婉约柔媚气质。
身着粉色里衣,含羞带怯,螓首微垂,只待齐王宠幸。
齐王缓步进了帐幔,无限风流地勾唇一笑。
伸出手,轻轻一拉,薛清澜那粉色衣带便散了开去。
丫鬟婆子们早就退了出去。
齐王解了衣带,却不再进一步动作,只那么闲闲地立着,低头细细打量。
薛清澜斜坐于床榻上,只觉头顶齐王眼神灼灼,颇有压力,不敢抬头。
齐王轻轻一推,她便倒在了卧榻上。
身上一凉,却是他把寝衣掀了开去。
薛清澜紧闭了眼,微微颤抖着。
她母亲已去,头天晚上嫂子拿来一张避火图,让她好好观摩。
奶娘说圆房时有些女子会很痛,让她多加忍耐。
薛清澜心里有些畏惧,齐王没有表露出一丝温情。
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上下打量她的身体。
她微微颤抖着,二月里还是天寒地冻时节。
虽然有地龙,薛清澜却觉得冷意从身体里往外发散
畏惧里渐渐生出几分羞辱,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渗出来。
薛清澜没有等来想象中的风雨,只听到齐王嗤笑一声:
“相貌不过中等,身段竟也平平,洛子清那个木头疙瘩,居然为你这么个货色,放走了罗雪娘,啧啧。”
说完竟掀了帐幔,扬长而去。
对于齐王来说,纳薛清澜为侧妃,不过是随手为之。
舅舅说,只要他纳了薛清澜,薛家在文人清流中的声名便会一落千丈。
支持太子的那些酸孺将化作一盘散沙,如盲流野寇,再不足为惧。
何乐而不为?
赵阁老只咬牙,恨洛子清多事。
本来只需用赵启新那个浪荡子,如今倒赔上个齐王侧妃位子。
还要把薛文进那个不成器的弄进户部去。
齐王倒无所谓,反正他早看明白了。
齐王府的女人,哪个都不由他自己喜欢,不由他说了算。
纳谁不一样?
纳薛清澜,还能踩踩洛子清的脸,也为雪娘出一口恶气!
竟然要以妻为妾,洛子清那榆木脑袋里到底在想啥?
他以为自己能不负天下所有人呢!
亏他想得出来,说得出口!
薛清澜扯着里衣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无声泪流。
她不敢放声大哭,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传出去便是话柄。
外面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看薛家的笑话。
大丫鬟绿萝和蓝叶小心翼翼地进来。
她们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王爷走得也太快了些。
“姑娘……你,没事吧?”绿萝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以后记得唤我侧妃。”薛清澜已经收住了眼泪,淡淡吩咐道。
“备水,我要沐浴。”
总有一天,我会把这所有的羞辱,都一一还回去。
薛清澜挺直了背,又恢复太傅嫡女那不可冒犯的尊贵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