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一愣,徐若云是大夫人的亲侄女,她要进来,自己哪里敢拦?
徐若云似乎没注意到表哥根本不搭理自己,站直身子,自以为娇媚地叫一声:“表哥……”
还微微嘟起嘴,“我进来也不行吗?”
洛子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位表妹从小就喜欢缠着他,其心可诛。
这次竟然闯进书房,实在是不可理喻。
雪娘虽然出身不如她,却半点也不会像她这般没有分寸。
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徐若云见洛子清不言语,还以为自己撒娇起了作用。
端起桌上的红枣糯米粥,娇嗲地说:
“表哥,这碗粥是我亲手熬的,冬日天寒,你趁热喝了吧,熬了有一个多时辰,我都没敢离开,手上还烫了两处,都红了……”
她娇声倾诉着,恨不得把手伸到表哥嘴边,让他给吹吹才好。
月婵立在门口,目瞪口呆,这表小姐也太大胆了些。
有月影前车之鉴,她可不敢这般勾引二爷。
眼看着二奶奶越来越得二爷的欢心,月婵心里早就打翻了酱醋茶,大酱缸一般,又酸又涩。
徐若云要进书房,她便没阻拦。
想着若这位表小姐能入了二爷的眼,给罗雪娘添点堵也好。
洛子清瞪了月婵一眼,冷声说道:
“还不请表小姐出去?你去院子里,跪一个时辰,罚三个月月钱。”
这月婵,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雪娘来时,她倒是阻拦的很卖力!
见了徐若云,便锯了嘴的葫芦一般。
还不是因为大夫人才是她真正的主子,不敢得罪这位表小姐!
徐若云满心不愿离开,见表哥动怒,月婵跪到院子里的石板上,才收了那股妩媚劲头,一步一回头地往外去。
洛子清尤觉不悦,站在廊下又吩咐月婵一句:
“以后我回府了,便请二奶奶来书房用晚膳,不用你伺候。”
月婵恭恭敬敬地在院子里跪着,听了这句话,半边身子凉了一截。
自己这算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若云还未走出乾坤阁的院门。
表哥这话便一字不拉地落在她耳朵里。
徐若云狠狠地咬了咬牙,不敢恼表哥。
却把这一笔账记到了罗雪娘头上。
那个狐媚子,竟然真地把表哥的魂给勾了去!
一定要想个法子,让表哥厌弃了她才好!
洛子清懒得搭理徐若云,只想着月婵势利,实在可恨。
每每在书房里听见雪娘被她拦着,不得进书房,他便觉得好笑又有点生气。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连月婵都能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哪里还能指望她将来像真正的主母一般,独挡一面,主持中馈?
想着雪娘前些日的委屈样,许她出门去恩济堂,便欢喜成那样!
洛子清便忍不住对她再好些。
以后不逢十的日子,也能与她一起用晚膳,听她絮叨,也不错。
这么一想,被徐若云勾起的怒火便烟消云散,嘴角浮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