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月光不断拂动,将各处废墟上的灰尘卷起。
这是一片遭受灾难的城市,眼下移动城池的各区核心被尽数废除,失去动力,整个乌提卡领的集合城镇所有卡死在原地之上,所有人感知着脚下的寂静,不禁陷入沉思。
这个世界上,天灾泛滥,若是城市不‘长腿’,就会在天灾的余波下尽数毁灭。
然而巫王却是知道天灾的本质,对于部下传映的移动城市各项人民的依次运输情况视若无睹。
于是,城市内所有人,看着停下移动的城市二话不说,什么都不想的各回各家,除了东南区域和西北区域。
西北区域,早已在温迪戈等人掀地板的攻势下尽数折损,没一块完好的地面,而东南区域……
这里人声络绎,堪称繁华与残败的融合体。
‘嗒……’
沉重的甲胄拖拉在地上,卷动起片片沙石砖瓦,乌萨斯一方,通过联络,已然得知高卢兵锋尽数被解决的事实。
巴克莱左右观望,与亲属的部下在这片城市的角落,与温迪戈众汇合。
他看着远处围坐在某个弹着小提琴,弹到头皮发麻的卡普里尼面前,已然围坐着几个温迪戈晃头晃脑,手指颤动到不能自己……
“想不到,温迪戈们也会欣赏音乐的一天。”
他嘴角抽搐,下意识的吐槽,转头看向远处,中场的血面人。
“……”
“我们过去。”
部下看向四处热闹的景象,嗅闻着空气中传来的炖肉气息,咂了咂嘴。
“长官,您似乎还没吃过东西。”
“一起,看看莱塔尼亚吃些什么。”
中场篝火林立,搭载着各处扒拉开的源石灯具,忙碌的卡普里尼架着一个近三米之高的铁质高桶,混杂的牛肉夹杂着豆块在里不断融合,散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我的天……”
在上面搅‘大缸’的卡普里尼嘴角不禁抖动,颤抖道:“这些温迪戈到底有多能吃,我已经起火炖了有八锅,换做正常配菜,这一锅都够五百人吃了……”
“你这还算好,丹斯…”
一名佩洛拉扯着有些抖动的手,抱怨道:“后勤部的位置已经被几个温迪戈占了…你简直不敢想象,那些家伙,居然把安德里牛直接给单手压下,直接手撕?”
安德里牛,是一座移动城镇主打牧场所下发的物种,这种牛无比健硕,肉质鲜美,缺点就是这种牛野性十足,若不是准备吃食的期间,需要依靠食物内投放麻醉草药,根本无法控制。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快些…”
铁桶之下,火焰不断顺着桶身蔓延,沸腾的烟气夹杂着香气不断远去。
而在远处,血面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陷入沉思。
只见此地废墟环绕,却又像是城镇般无比鲜明,篝火夹杂着源石灯具彼此环绕,亮如夕阳柔光。
而在边沿位置,普莱西德、赫尔温尼二者同属下音骑对话,后者跪伏,不断遵从其指示远去,而赫尔温尼目光时不时往他的方向看来。
而在四周,温迪戈们围绕在废墟周遭,拉拉扯扯,跟随着几个叫苦不迭的卡普里尼去不断做吃的。
‘——?’
不知何时,场里响起一道柔和长远的音声,血面人目光恍惚,看着远处用源气搭载成小提琴弹奏的赫尔温尼,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又聋了。
然而自诩着有着恢复源技的他,深呼吸一口气,撑起来一点源气,将耳边的回声痊愈。
只闻耳边篝火燃源不绝,人流行走,声声不绝,伴随着音声不断流转,一时之间,让郑彬感慨极多。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加索伦斯特一直呆坐在郑彬旁边,时至如今,他已然对当下的情况失去方向,而面前的血面人,似乎从一开始,目标就已然不变。
“高卢沉寂之后,我们就回卡兹戴尔。”
“……”
“如果卡兹戴尔不欢迎我们,我们去别的地方,可以是萨米,可以是…”
想起那个巫王投影,郑彬眼前一黯,双眸紧闭。
“你…似乎被那个巫王下了暗手,没事吗?”
加索伦斯特目光复杂,想起那个一击毁了他长戟的存在,即便放到卡兹戴尔,巫王也是能对上皇首的恐怖角色。
“没事。”
“真的没事?”
“……”
二者的对话在一个匆忙的脚步声截然而至,只见加索琳娜身上源气缠绕,抱着一整个烧的沸腾的三米铁桶直接跑了过来,将铁通放下,搓动着双手:“好烫好烫!”
“……”
源气自然是不能乱用的,但单单附加在体表上,就是极为困难的事情,除了军境以上,所有运用源气的人只能用武器加以释放源技。
而眼下……
郑彬、加索伦斯特看着那已然烧的沸腾的铁桶,内部滚烫的肉浆混杂着米饭,无比违和。
就像是滚烫的粥水般,无比浓稠。
“……”
郑彬望着上面白花花的大米,目光疑惑:“这大米…”
“是大炎的米稻。”
“?”
“我妻子生前跟我说过。”
郑彬沉默一瞬,看向旁边加索琳娜背后背着的长桶:“你背后是什么?”
“这个啊?”
加索琳娜从背后取下来一个塑料般的长桶之物,里面流动着白色的液体,她望着空了一半的容器,一把递过来:“我听他们说了,他们吃饭前都要喝点这个的!”
血面人看着容器上面近巴掌大的扭盖,手指微动,将盖子掀开,一股酸味混杂着牛乳的香气扑面而来。
“……”
他眼角颤抖,将瓶盖安回去:“我不喝酸的。”
“欸?”
加索琳娜一脸认真:“很好喝的!”
所以亏空了一半,是你做的?
加索伦斯特点了点头:“你如果喜欢,就都喝了吧。”
“记得容器还给人家。”
“哦!”
二者彼此提醒,看着接过酸奶一脸喜意跑开的加索琳娜,像是两个老父亲般同时的叹气。
望着远处热闹的景象,加索伦斯特目光扭转到与莱塔尼亚人‘融洽’的温迪戈众们,叹气道:“我不清楚…让他们与这些人打交道会怎么样。”
“没有人会欺负温迪戈。”
“温迪戈们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欺负。”
望着远处抢走几个卡普里尼学者的乐器,胡乱弹得一通的几个年轻温迪戈,加索伦斯特冷眼示意。
“……”
敢怒不敢言的学者等人接回乐器,看着面前犹如建筑的‘大个子’咽下这口闷气。
“……”
二者对谈,而在远处,乌萨斯的人员已然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