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后转明面了。”
君青宴合上了面前的账本,对着云珞珈伸出了手。
这是他这些年来的习惯。
但凡是云珞珈走近,他都要伸手去迎接她。
云珞珈自然把手放到他手里,视线落在他案几上的账簿上。
君青宴拉到腿上坐着,唇角含笑看她,“想看看?”
云珞珈的视线太直白了,就差直接说她要看了。
“我可以看?”云珞珈搂住他的脖子,转头看着他。
其实,她以为君青宴不一定会让他看的。
君青宴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尖,“朕与这澧朝的天下都是珈儿的,珈儿自然是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云珞珈抱住君青宴,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子,“夫君这嘴是越来越甜了。”
君青宴捏着她的下巴,笑道:“嘴甜亲的不该是嘴吗?”
殿内君青宴没有留什么人,留下伺候的小福禄看到这个势头,让人送了椅子来就带人退出去了。
云珞珈双手捧起君青宴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年龄越大越骚了。”
如今云珞珈的年纪跟君青宴是一样大的,君青宴不年轻了,她也不年轻了。
不过她的长相显小,加上未生过孩子,看起来就更年轻了。
君青宴故作哀怨,“珈儿如今嫌弃我年纪大了?我才三十,正当年,哪里年龄就大了?”
君青宴自觉失言,捧着他的脸,用香吻堵住了他的嘴。
得到小姑娘的吻,君青宴再也没有任何意见了,抵着小姑娘的头,加深了了这个难得的吻。
云珞珈用一个吻堵住了君青宴嘴,还坐在他腿上看了半个时辰的账本。
这个账本云珞珈越看越心惊。
“这些年,他没少受贿,这些银子都能养活一个军队了吧。”
这些银子的来路涉及之广泛,数额之庞大,云珞珈看了之后才知道一个官员能贪成这个样子。
主要是江太傅活的年岁太大,而且在先帝期间就是先帝的老师,后来又教导过废帝,历经小皇帝,现任皇帝君青宴。
他一个人熬死了四个皇帝,君青宴是他历经的第五任皇帝了。
朝中除了云华序,确实也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
君青宴应当是早就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只是一直不太好动他,也没找到机会去动他。
毕竟这么多年,他在朝中的势力错综复杂,也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君青宴是皇帝没错,可皇帝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在云珞珈进来之前,君青宴也就只看了前两页。
后面的那些,他是跟云珞珈一起看的。
这本账簿应该只是其中一本,记录只有最近两年的数额。
江太傅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可不仅仅是贪了这些。
极少喜形于色的君青宴,这会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他只知道江太傅阳奉阴违,背地里结党营私,却没想到他竟搜刮了这么多的民脂民膏。
而且,这些民脂民膏并非是他亲手搜刮,而是他手下官员一点一点剥削来的。
因为他,得造成多少百姓食不果腹。
多可恨!
早知他这样,就该早些惩治了他。
感受到君青宴的低气压,云珞珈合上了账簿,从他腿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膀。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她弯腰,靠近君青宴的耳边,低声笑道:“办他就是了。”
今日云帆说的江有汜在他那三日消费五千多两,对于江太傅贪污的这些来说九牛一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