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晚起个大早,一睁开眼便看到玉兰早守在门口。
她坐起身,让玉兰进来替她梳洗。
玉兰看上去很高兴,她把几本账册往桌上一放,难掩兴奋:“夫人,侯爷心中还是有您的,您瞧,他一早就命管家把中馈送过来,就等您查收,以后这府上还是您说了算。”
余非晚在梳妆台前随意挽个发髻,站起身来。
她有些不信孟九安会这么轻易交出中馈之事,难道是想向她示好?毕竟只有她能说得动谢京墨帮忙。
她走到桌前,随手拿起一本账册打开,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不由气得冷笑。
她就说孟九安怎么可能顺着她的意,原来这账上早已亏空,想要维持府中生计,就必须得用她的嫁妆来贴补,他从头到尾都在打她嫁妆的主意。
余家是出了名的富商,她出嫁的时候可谓十里红妆,老祖母和哥哥都为她添妆。
孟九安贿赂官员,钱财早已花光,对外甚至还有欠账,这笔嫁妆对孟九安来说像是饿狼眼前的肥肉般,蠢蠢欲动想要吞下。
她在桌前坐下,玉兰赶紧为她倒上一杯茶,担忧开口:“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余非晚开始翻账册,边翻边笑:“这府里的账实在紧张,可也不见侯爷过得有多差,你说他花的那些银子是从哪来的?”
玉兰并不懂这些,只能摇头:“许是侯府名下有铺子,奴婢听说京中官员大多都有其他的赚钱之道。”
“你懂得还不少,居然知道朝堂秘事。”他忍不住夸赞。
玉兰不好意思低下头,面上谦虚:“奴婢做下人的,多少都听过些官家八卦,也不知猜得对不对。”
“你猜的不错,但侯府铺子生意惨淡,是个烂摊子,侯爷有银子花必定另有隐情。”
她合上账本,打算到铺子里去看看。
“夫人,舒四小姐命奴才押一名下人过来,不知要把这下人关在何处?”嬷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余非晚喝口茶,目光幽深:“让她进来。”
舒锦儿到底是把通风报信的丫鬟送了过来,过河拆桥这招用得不错,。
玉兰走过去开门,嬷嬷带着人把一名丫鬟押进房中,满眼讨笑道:“夫人,既然人已经带到,老奴就不多留了。”
她点点头,嬷嬷一挥手,带着身后丫鬟离开。
余非晚微微偏头,看向跪着的丫鬟,眼神带着寒芒。
丫鬟瑟缩在地上,身子微抖。
余非晚声音淡淡,说出的话却很残忍:“此等下人,背主求荣,拉出去发卖了吧。”
丫鬟吓了一跳,赶紧磕两个响头,老实交代:“夫人饶命,都是舒四小姐让奴婢盯着夫人房间,若发现有动静就禀报给她,奴婢只是拿钱办事,求夫人放过奴婢。”
要是被发卖,以后岂不是生不如死?
玉兰听到这里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她气愤的盯着那名丫鬟,斥责道:“你是夫人院中的丫鬟,却做对不起夫人的事,有什么脸面让夫人放过你?”
“夫人,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奴婢保证再也不犯糊涂了,不然就天打雷劈。”地上那名丫鬟举手发誓。
余非晚居高临下看着她,满目威严:“我给你两个选择,挨二十大板留下,从此降为三等丫鬟,或者我给你卖身契,你去做舒锦儿的丫鬟,你选一个。”
丫鬟眼珠骨碌碌一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