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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2她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心中却并不安稳,毕竟官道修葺本就是大事,今日虽不曾着了旁人的道,可不代表事情真的就这样简单的过去了。
打定主意后,叶霓稍作整顿就要走,就在此时,四娘汗津津地从屋外回来。
“阿姊你做什么去?”四娘瞪大眼睛问她。
叶霓道:“我找谢郎君吃饭去。”
四娘眼珠子一转,忙道:“且等等,我也去,我也去。”
“你去作甚?”
“去外面吃饭。”四娘甩下这句话,也不管她是否同意,立马就往屋子里跑,言说要梳洗打扮一番再出门。
近日她烦也烦死了,本来是二娘一直管着她,但如今二娘的厂房已经开始动工,就不那样清闲,奈何院中还有樊大娘在,樊大娘是个节俭惯了的,虽然明面上不多管束她,但那鲜花馅的酥饼多吃一个就要嘘声。
也不奇怪,那酥饼要价高,多吃一块便少卖一块,莫说四娘,就是樊大娘自己的弟弟妹妹都不准多吃。
叶霓本来有些阴郁的心情,见了自家妹子这活泼的模样也散去了些,嘱咐怀柔进去帮着搭把手。
“不过是出门吃顿饭,为何还要带银钱?”四娘见她拿了钱袋子,顿时奇怪道。
叶霓就笑了,言说这些钱是赏钱。
“居然还要赏钱?”四娘撇嘴,可不是么,盛京的物价多贵啊,一顿饭动辄就要几十上百文钱,本想着和谢长安一道吃总不要自己掏钱,没想到居然还有赏钱这一说。
“家中不曾缺了你银钱,怎得就养出你这小气鬼?”叶霓笑嘻嘻地戳了戳自己妹子的脑袋,小丫头个子长得猛,再不戳就戳不着了。
两人正在屋里说着,屋外又传来动静,怀祯探进脑袋,言说是五郎回来了。
“他今日不是听鸿儒讲学了么,怎得恁快就归来了?”四娘也诧异着。
叶霓摇头。
等两人洗漱穿戴齐整,那边五郎却不满了,他道:“阿姊还要出门么?”
其实他也不喜欢叶霓时常出门,前些时候帮着二娘跑厂房的事情,后面刚闲下来又被宫里传召,几乎都不怎么在家,好容易以为事了能清闲些了,结果怎得又要往外跑?
四娘不理会他的不满,还冲他做鬼脸,“我要与阿姊出门吃饭哩,你且自己留在家里吃罢。”
也不知怎得,今日五郎的火气格外的大,闻言就道:“我不去就是,专在家中等着就是了,若是戌时还不归来,我便去二姊哪儿了。”
四娘不以为意,只是摆摆手称知晓了。
两人上了马车,叶霓还纳闷着,“他今日吃了炮仗么?”
马车哒哒哒的,四娘随韩文石在练兵场操练了一整日,此时也有些乏了,闻言就道:“能是甚?昨儿我还见他偷摸流眼泪哩。”
“好端端的,怎得就流眼泪了?”
盛京城的大道宽阔且平整,眼下又正是开春时节,四娘正困着,老早将昨日承诺不外传的诺言忘了个干净,说道:“唔,似乎是儒生中有人瞧不上他,听闻昨日作诗词也落了下乘。”
叶霓了然了,也是,五郎自幼在仓河村长大,那样一个偏远落后的小地方,一个人若是能识字,乡里乡亲都要尊称声“秀才”,而五郎又是仓河村少见的一直求学的孩子,家中又是这样的鼎盛光景,受到的待遇自然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