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远在千里之遥的叶霓还不知自己又被严文通摆了一道,她正在与谢长安吃面。
嗯,这碗面还是谢长安亲自做的,精细的白面粉裹了蛋液,细细地搓揉摔打,保证了劲道的口感,冷水下锅,煮沸后又闷了片刻,放入早就炒香的油辣子。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去年年末,仓河村山头的辣椒便结满了果实,也算是大庸朝第一批辣椒,其中大半自然进献了皇宫,剩下的则是谁也不卖,留着自家吃用,如今这油辣子,便是用头一批辣椒制成。
做面时樊大娘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她做了十几年的面,本来叶霓生辰这日是想亲自人家是钦定的小两口,她来了也得靠边站。
“可要再添些么?”谢长安问。
“再加些蔬菜罢,猪油荤腻,油辣子伤胃,还是再加些蔬菜可口多样些。”
谢长安一想,觉得她言之有理,便将早就备好的蔬菜倒入锅中,瞧他那模样,熟稔地很。
樊大娘忍俊不禁:“谢郎君的手艺倒好。”
谢长安笑了笑,言说道:“在仓河村时,总是三娘接济我,不觉得难。”
“三娘虽会琢磨吃食,但也就家中有人时会露一手,平日一个人只是对付着吃。”樊大娘说起这个,也是面露不赞同。
“我知,日后我们二人结亲了,我自会盯着她,不叫她作践自己。”
瞧他那神情,端的是认真,樊大娘则暗暗心惊,这可是大庸朝的皇子,为人洗手作羹汤已经是叫人惊掉眼球了,听他的意思,日后结亲了还要更周到细致么?
不等樊大娘发问,谢长安便道:“面汤已经滚了,劳烦你去将三娘唤醒。”
樊大娘就笑了,昨夜叶霓又捣鼓甚新事物直到半夜,如今还不曾醒,怕扰人清梦,谢长安还特意来晚了些,没想到人还在睡着。
“这就去,郎君且等着,叫她起床总是个力气活儿。”
谢长安好脾气的很,闻言只是颔首,又将袖子挽得更高,端着用过的碗盆厨具就往井边去,利落地将那一尽物什都搓洗干净了,手脚麻利的很。
怀柔在院中扫撒,见此也十分诧异,此前她还在皇子府上伺候着的时候,可从未见这位主子自己动手。
谢长安作为主子绝不是难伺候那一类,可也从未见他做这等粗使活计,看他那模样,居然还有些甘之如饴?
怪事。
她正纳罕着,就见身旁的怀祯对她挤眉弄眼:“噫,痴儿,你不知么,如今二东家在哩。”
二东家?这又关二东家何事?
怀柔怔然地抬起头去,却见二东家正坐在院中对账本,见谢长安手脚麻利地干活儿,也微微一笑,露出满意的神色。
怀柔恍然大悟:哦,原来七殿下这般做,是为了在叶霓娘家人眼中落个好呀。
真是煞费苦心。
就在两婢子掩唇轻笑的时候,叶霓刚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