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立时感动了,不愧是他认定的好兄弟,这等秘闻若非严文通告知他,他这样一个边陲之地的官僚要如何得知?
“原是如此,不知这七皇子妃是何人物?”
他不傻,严文通前脚刚说谢长安不好说话,后脚又提了这七皇子妃,想必若想说动谢长安,非这七皇子妃不可。
严文通见他发问,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对他言说起了这七皇子妃的过往。
这人自然就是叶霓,除开准皇子妃这一身份,她个人亦是极具传奇色彩,尤其是听到皂角方子是她献上去时,知府大人顿时起身拜一拜:
“哦,原是那叶三娘,我知晓她,居然是七殿下的皇子妃了么?”
严文通点头,“可不是么,人与人的际遇着实不同。”
说实在的,严文通对于叶霓,是有那么些微妙的嫉妒在的,论起来,对方的出身比他还要差些,祖祖辈辈一直是农户,学识也一般,只是算学出挑些,但偏生了好运气,救了落难的皇子,自那之后,可不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么?
也正是因为这微妙又难言的嫉妒,叫他在利用起叶霓时,半点不曾手软。
谁知知府却摇头,道:“非也,这叶家三娘就算不是皇子妃,也不可小觑。”
“如何不可小觑?”严文通语带嘲讽。
对一个准皇子妃这般态度?知府诧异地挑挑眉,只当他作为京官瞧不上叶霓的出身。
知府继续说道:“我虽是边陲小地,论起来也不过区区芝麻官,可那叶三娘的名声连我也是知晓的,光是皂角那么一项,就是对我沧州百姓有恩,听闻土肥方子也是她献上的?”
若是果真能使农作物产量上涨两成,那叶霓的功绩,一句青史留名不足道也。
严文通便沉默了,但他不曾忘了今日的目的,也很快收敛好情绪,言说叶霓与谢长安情谊甚笃,若是能说服叶霓,那谢长安那边自然不用多虑。
“可这叶家三娘,我与她并不相知,又有千里之遥,如何说服?”
严文通笑道:“知府大人相知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沧州高家,他们家的郎君与这准皇子妃,可谓是交情匪浅。”
“哦?还有这事么?”
“高家独子高义,字乐章,在国子监求学五年都不曾发迹,何以去年就步步高升得上官赏识?”
知府察觉到了些,却又不得要领,只道:“听闻高家郎君得了贵人赏识,这才有此良机。”
“那您可知这贵人是谁?”
知府诧异道:“莫非正是叶家三娘。”
严文通颔首,肯定了他的答案,这无疑给知府来了个强心剂。
是哩,叶霓从未来过沧州,自然不识得他,更不会为他说情,可高家不同,那高义本就是沧州人士,祖籍如此,有这一层关系在,只稍对高家暗示一番,届时高义自然上赶着为沧州做说客。
若果真能说服叶霓,谢长安那边自然不攻而破。
知府喜不自胜,连忙亲自为严文通布菜,好酒好肉,自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