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曹辉虽然与二娘相处不多,也不那样了解,有关她的消息也几乎都是道听途说,但有一点的判断还是十分准的,那就是二娘是个闲不住的。
她野心勃勃,刚到盛京,马上就要张罗着过年关了,可她在忙着布置新宅子之余,居然还有空见客。
说是客人,不过是想与她一道合伙开厂房的大商贾罢了。
“三娘,你来。”远远的,二娘笑着冲叶霓招手。
叶霓便去了,这几日她难得清闲,国子监也放了假,就日日在家中闲着,晒晒太阳,喝着茶看看话本子,清闲的很。
奈何二娘不愿她闲着,眼下便是如此,缠着叶霓要教官话。
“我家乡话口音重,好些个商贾言说听不懂。”
叶霓被她拉着,脸上也是无奈,“二姊,你才刚来没一旬,再过两日就要过年关了,歇歇罢。”
二娘闻言就咯咯直笑,“今日歇着,明日也歇着,来年开春还如何办厂房?”
“开春了就要办厂房呀?”搭话的是怀柔。
相处的这几日下来,二娘也对她柔和谦顺的性子非常喜欢,闻言便笑着点头,言说过冬时鸡鸭鹅涨绒毛。
“到时候农人会将绒毛挑来贩,价贱些,再往后,可无有这样的好价钱了。”
怀柔闻言也面露喜意,言说二东家算账自然好。
二娘瞧的真切,在仓河村时,也有不少想来他们厂房做工的女娘,她们的眼神与怀柔一样,带着期盼,又带着羞意。
“可如今时间太赶,俗话说得好,慢工出细活儿,二姊你若是想长久着来,也不差这头年开春的鹅绒鸭绒。”叶霓有点不赞同。
收绒毛算甚?大不了到时候先将绒毛收了,再去细谈创办厂房的事情。
二娘对她这样拖沓的行为不满,却架不住被叶霓往前推着走。
她好声好气道:“好阿姊,且安生过个好年罢,要办厂房需要许多手续走哩,这是盛京,不比咱们仓河村。”
可不是么,当初叶霓光是开办个铺子,那文书就走了一个月之久,与她一同申办的一家小厂房,听闻刚拿到文书不久哩,再开业,也得开春之后了。
二娘轻轻啊了声,狐疑道:“这般慢么?”
“自是,慢工出细活,慢慢准备着呗。”叶霓笑盈盈的,她摸了个冻梨递给二娘。
说起来这冻梨还是从仓河村那儿传来的,贵人们在吃穿用度上素来讲究,凡是能享受的,都得赶时兴的,这冻梨也不例外。
只可惜梨子是好的,可冻得却一般。
二娘一边嘬着汁水,一边说道:“没有柳家庄的冻梨好吃。”
叶霓闻言也笑,“柳家庄么,他们那儿的梨子最是香甜,盛京的梨子个头虽大,但皮也厚,吃着没有他们那儿的甜。”
“正是这个理儿。”
两人正吃着,就见刘大郎带着娃娃从院子外进来,他手里提着许多物什,大半都是从坊市买回来的。
见了众人便笑,言说盛京物价太高。
“三娘的超市办得好,许多人,差点没挤进去。”
四娘手里拿着糕点,闻言便撇嘴跳将出来,言说道:“盛京么,自然是极大的,物价贵些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