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微微皱眉,不明白皇后如今唱的是哪一出戏,但此事因她而起,再不出面,只怕不好收场。
她上前一步,叩首行礼道:“圣上乃天子,心系天下,细节之处偶有疏漏也实属正常,七殿下乃圣上的皇子,一言一行亦是为了天下为了圣上,生在这等为天下人谋福祉的时代,微臣倍感荣幸,我大庸四海升平、恒昌永驻。”
皇帝目露动容,“叶爱卿快快请起,朕得你这般的臣子,是朕之幸,亦是大庸之幸。”
事已至此,皇后脸色再难看也得忍,毕竟于公于私,都是他们不占理,要是再闹下去,没面子的是他们皇室。
就这样,叶霓第一次与谢长安见家长,就是在偏殿走廊下吃廊下食,拜谢长安所赐,现在皇后也得跟着一起吃。
正如前面所说的那般,今日天气格外炎热,叶霓衣着还算轻便,皇后就不同了,她穿着繁复的锦缎衣裳,面上扮着妆,脸颊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叶霓只偷偷瞥一眼,就替她感到热,不过皇后就是皇后,这么热的天气,还受了一肚子的火气,眼下居然还能心脾气和地坐下来吃饭。
不仅如此,还给她夹了不少菜食,她表示受宠若惊。
这时候讲究食不语,因此这顿饭虽然气氛诡异,但皇帝皇后并没有开口问她良种一事,反倒是因为谢长安的到来,两人的注意力被打到别的地方去了。
但该来的总会来的,就在叶霓刚放下筷箸,皇后便冲一旁的近臣使了个眼色。
近臣直接道:“听闻叶大人有一良种,想要进献给圣上?”
皇帝故作惊讶,好似他刚得知了这个好消息。
叶霓抿了抿唇,说实在的,这两位的态度她有些琢磨不透,不过如今谢长安已经坐在这儿,她心中也安定了几分。
“臣有事要奏。”她下跪叩首:“启禀圣上,臣确有良种要上献,但此良种究竟是好是坏,臣心中并无把握,因此才迟迟不报。”
“这。。。”皇帝道:“爱卿何出此言?”
叶霓满脸歉意,言说近臣所言确有此事,但必定是她这边走漏消息,才叫近臣误会。
近臣一看这屎盆子要扣自己头上了,也诚惶诚恐地下跪,他当然是冤枉的,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事儿应该皇后亲自来提,但如今他哪里还不知,自己成了个牺牲品。
近臣不敢再看皇后面色,只含糊其词,但他也说不出个理所然,因为皇帝这边的消息,也是他负责传递的。
皇帝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任由两人跪着,谁也琢磨不出他如今是甚情绪。
“近臣,你且好好说道说道,这消息是怎么来的?”谢长安提了一嘴。
近臣咬紧牙关,只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是臣愚昧,将这等未经证实的消息传入圣上耳中,臣该死。”说话间,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间滑落。
皇后依旧一句不发。
“嘭。”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武将上前将他围住。
皇帝语调沉沉,道:“你可知,欺君罔上是甚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