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也不觉不妥。
一心想保命的太监哆哆嗦嗦地将圣旨递了上去。
钟璃打开看了一眼,嗤笑出声。
祁骁凑头看了一眼,嫌弃道:“咱们的皇上,还是只有这点儿本事。”
钟璃状似责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那是皇上,怎能如此不敬?”
祁骁要笑不笑的勾勾唇不言。
钟璃为难地叹了一口气,说:“只是皇上说的这事儿,着实不好办,公公还请回去吧。”
打仗的时候不出兵不动马。
一文钱一粒粮食都不曾出。
这会儿仗打完了,张嘴就来要城池要地要银子。
甚至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祁骁手中的兵权。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是个死局了。
太监欲哭无泪还想挣扎。
钟璃却是淡淡的摆了摆手。
“言尽于此,公公若是还想活命,还是赶紧离去的好。”
否则不仅祁骁动怒了会杀人。
她也不在乎手上再多几条人命的。
能被派来宣旨,这太监本身就不是愚钝之人。
听出钟璃的话外音,他忍着心头的忐忑,强压惶恐对着钟璃和祁骁跪安告退,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宣旨的太监走了。
不等看热闹的众人发表看法。
祁骁就急吼吼地将这群碍眼的赶了出去。
他亲自将人都赶走,不经意间却嗅到了一股花香。
祁骁觅香而去。
被赶出了院子的霍云齐见了,轻轻地哼了一声。
秦鹤一脸唏嘘。
“我发现,镇南王似乎格外的粘糊王妃,哪怕只是一会儿没见着都急切得不行。”
霍云齐冷冷一笑,下了评论。
“没断奶的奶娃子都这样。”
秦鹤……
镇南王知道你这样说他吗?
祁骁不知霍云齐对自己的评价。
此时院中的海棠花开得甚好,之前钟璃提过一句说是想摘一些回去摆在屋子里做插瓶。
祁骁把这话记着了,正慢悠悠地溜达着去了院子里,趁着夜色挑选了一些开得好的拿了回去。
钟璃刚刚从浴房中走出,就看到了捧着一捧海棠花笑得眉眼如画的祁骁。
钟璃有些好笑。
“你摘的?”
祁骁连连点头。
“阿璃喜欢吗?”
捕捉到祁骁眼中无声的期待,钟璃心中一动,难得主动地搂着祁骁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她低低地说:“喜欢,你拿来的都喜欢。”
祁骁从来就不是个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的人。
被钟璃主动亲了一下,他心花怒放,眼里一暗得寸进尺,摁着钟璃反客为主,将钟璃搂着好好地亲了一番才算作罢。
等他终于意犹未尽地松开钟璃的时候,钟璃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祁骁索性就一个横抱将钟璃抱了起来,自己坐在了凳子上,将钟璃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钟璃顺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祁骁的胸口说:“今日之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祁琮特意让人跑一趟,肯定不只是为了在满月礼上恶心一下祁骁。
钟璃甚至觉得,祁骁会抗旨也早在祁琮的预料之中。
所以说,祁琮肯定还有后招等着。
祁骁听了,不以为意地说:“不怎么处理,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无论是兵符还是兵权,我都不会给。”
随便打发个人来就想要兵符。
祁琮怕不是在宿城安逸久了,人都变成了傻子。
听出祁骁话中的讥讽,钟璃有些好笑。
她抬头看着祁骁的下巴,说:“那他要是明日就昭告天下,说你反了怎么办?”
祁骁轻声冷笑。
“那我就反给他看。”
反正如今大褚的形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他缺的,也只是个反的名头。
祁骁并不介意祁琮将这个名目坐实。
他愿意称王,他就是镇南王。
他要是想称皇当帝,他也是当的,谁能阻挡?
祁骁说得轻巧,钟璃却并不赞同他所说。
钟璃撑着身子坐起来了一些,说:“我倒是有个法子,要不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