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和祁骁回到内院,挥退众人,原本虚弱得几乎直不起身的祁骁就被钟璃揪了耳朵。
钟璃狠狠地盯着他,咬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钟璃到场时先是被祁骁身上的血吓了一跳。
焦急之下忘了查看。
可手一搭在祁骁身上,钟璃就知道是白天见了活鬼。
祁骁中气十足哪儿像是虚弱的样子?
面对钟璃的怒气,祁骁讨饶似的嘿嘿笑了几声,歪着脑袋任由钟璃揪着,两人坐下后才说:“耶律浧想恶心我,被我反手恶心了一场,如今还洗不干净了,阿璃不觉痛快吗?”
钟璃翻了个白眼,不耐道:“赶紧说!”
祁骁凑上去在钟璃的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才将前后因果娓娓道来。
虽说了不可带兵入城。
可来者都非凡人,怎能完全避免?
所以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儿不为人知的人手。
祁骁也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耶律浧在门前招惹钟璃是一桩,之前战场上的招惹又是一桩。
今日更是想设计祁骁。
祁骁索性就将计就计,反手耍了耶律浧一通。
将锅彻底砸到了耶律浧的头上。
至于那些所谓的抓到的刺客,压根就不是耶律浧的人。
都是这段时间抓到的探子。
审不出什么结果,索性就直接弄死了,顺手扔到耶律浧的面前,还能来一手贼喊捉贼。
祁骁说得起劲儿,想着耶律浧的黑脸兴致勃勃。
钟璃哭笑不得地戳了他的脑袋一下,无奈道:“可那些探子身上会有审讯痕迹,耶律浧并非痴傻,他当时不留心,过后一想便能察觉。”
“那又如何?”
祁骁冷声一呵,无所谓道:“此事今夜盖棺定论,明日起我说什么是什么,哪儿有他插嘴的余地?”
“他就是将哭来了六月的雪,这黑锅他也背定了。”
“我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的。”
祁骁说着说着就开始打岔,自然而然地就岔开了话题。
他成功靠耍痴卖惨获得了钟璃的谅解,美滋滋地靠在了钟璃的身上。
他把玩着钟璃的头发,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他此番如此,除了跟钟璃说的原因外,还有一点便是因为耶律浧带来的那个舞姬。
好好的叫什么不好,非得名字中带上一个璃字。
单纯如此也就罢了,竟还与钟璃长相似了七分。
顶着阿璃的脸,去做魅耶律浧的事儿。
祁骁看到那个舞姬的第一眼,就没想过让她再多活。
只是这样的心思,就不必让钟璃知晓了。
钟璃永远都不会知道。
祁骁正跟钟璃说两个小娃娃的事儿,门外突然来了人。
刚刚还伤得不行的夜林换了身衣裳,生龙活虎地到门前禀告。
跟着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听闻有热闹前来围观的秦鹤霍云齐,云朗等人。
众人进屋自行落座。
一脸的迫不及待。
祁骁和钟璃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莫名。
夜林一言难尽道:“王爷,王妃,皇上那边来人了。”
祁骁眉梢扬起。
钟璃面露意外。
“他派人来作甚?”
事实证明,永远都不可小瞧祁琮的触人怒气的上限。
孩子满月,多高兴的事儿。
他却在这时候派人来宣旨,怒骂祁骁是乱臣贼子。
按他的意思,这圣旨本应是在开宴的时候到,然后公然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抽祁骁的脸一顿巴掌才算解气。
但如今京城全在祁骁手中。
他派来的人怎么都要从城门而入。
守城门的人怎会让他在那样的时候来坏了祁骁的兴致?
所以守门的人找了由头一拦再拦,生生将前来宣旨的人拦到了散席以后。
那人好不容易进了城门,又被人带着左兜右转地检查了数次,过了数不清的门槛查验,这才艰险到了祁骁和钟璃的面前。
按规矩,宣旨时祁骁和钟璃都是要跪下的。
可祁骁和钟璃一个也不动。
就静静地看着他。
那宣旨太监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派来干这丢命的活儿,索性对祁骁和钟璃的一动不动视而不见,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勉强将圣旨中的内容念完。
语音落,就已经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觉得自己估计是活不到回去了。
圣旨念完了,钟璃一脸微妙地啧了一声,伸手道:“拿来本妃瞧瞧。”
史上大约从未有人用这般轻慢的语气对待过圣旨。
但钟璃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