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湿意从被牢牢锁住的肩膀传来。
太子周身的水汽扑在江熙脸上,让她忍不住偏过头,避免和他接触。
她不敢深想他的话,紧咬住嘴唇,提醒自己他所言不可信。
一个竭尽所能想摆脱死局的囚徒,只是想抓住她身上生存的光而已。
她无需与他纠缠。
江熙抬起手臂,一边试图挣脱一边向他告退:“殿下所说之事我自会考虑,此刻我还要赶往张太傅那里……”
“你想见沈昱。”
一根手指挑起她耳间银丝缠结的玉饰,往上揉捏她的耳垂。
江熙听见衣料落地声,应当是他单手解下披风扔在地上。
“挑灯夜读,不舍离去,你就这么信得过他?”
江熙的忍耐逐渐到了限度。
“我信他,重来多少次都是如此。”
他是原男主,身上承载着主要剧情线,她想破局,当然要从他身上下手。
“好,甚好。”
太子笑着抚上她的脖颈。
江熙冷脸,用手抓拽他的手指,学着他的口吻直呼他的名讳:“裴征,放手。”
她对这个世界的羁绊已经够多,根本无力再去接应一个将死之人的求助。
在她眼里,太子更倾向于一个垂死挣扎的弱者,而沈昱代表着节节攀升的生命力极其强烈的石缝中生长出的劲竹。
化繁为简,定然比把水搅浑更妥当。
脖颈间的手指并未收力,只是握住,贴着她紧张到战栗的皮肤。
江熙从他不规律的呼吸中,听出他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