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忍住给这个路障一脚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殿下身子骨金贵,还是多调养休息。”
前世吃过亏的江熙,打死也不会接过太子抛来的橄榄枝。请佛容易送佛难,还是断干净更稳妥些。
然而侍卫的态度很是坚决,哪怕觉察出不对劲的顾清遥从中调和,也未能让江熙脱身。
直到侍卫用太子的口吻透露出陛下在考量将湘王遣至南境,震慑外贼,江熙才浑然一冷,独自跟随他迈向陌生静谧的东宫后殿。
她踩着顾清遥留下的一路水痕,走上台阶,推门而入,饶是做好心理准备也被黑漆漆的殿内惊得顿了脚步。
明明是清晨,可整个室内昏暗无比。
每扇门窗前都挂了遮光的黑缎。
空气中药味很淡,推门吱呀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江熙将两扇门拉开到最大,好让阳光照进来,冲淡这里阴沉的邪祟之气。
伴随着阵阵水声,一道慵懒的男声从那枝条高垂的吊兰花架后传出。
“关门。”
江熙纹丝不动。
肩披短绒黑领披风的修长人影从垂纱后走出。
模糊的光影里,一滴滴折射出色彩的水珠从他线条分明的胸口滴落,往下淌进水痕清晰的白色宽松长裤。
江熙来不及转身的空档里,两扇门已经被门外手脚麻利的侍卫从外带上。
地上阳光的影子越来越窄。
直到一声响动后,彻底从一条金色细缝沦为一室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