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安被气走了。
陈朝云太过胸有成竹,让他觉着她手上真捏着事关侯府命脉的把柄,这让他有些不敢冒险。
他只得先离开暮春居,去回了贺浔的话。
贺浔知道后,霎时明白过来陈朝云这是在威胁她。
她要回毁的不是侯府,而是他。
他眼中凝聚了些杀意,但最终什么都不曾说,只淡淡一点头:“知道了。”
贺承安在蔺姝姻跟前尚且还敢嘴硬逞强,到了贺浔跟前,那是规矩得不行。
他暗暗瞥了眼贺浔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那接下来怎么办?就这般任她自生自灭吗?”
贺浔慢慢地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眸色阴沉:“她不是说要么死,要么和离?既都给了我们选择,我们只管成全她便是!”
贺承安一愣,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想法,贺浔动了杀心,没打算让陈朝云活着离开侯府。
他心下一抖,想起方才陈朝云转瞬即逝的脆弱模样,多少有些不忍:“父亲,要不……就应了她所求,我与她和离……”
“舍不得了?”贺浔没等他所完,就打断了,又淡声道,“此事你不必再管,为父心中有数,下去。”
贺承安还要再说,贺浔却已不耐烦,阴恻恻地撇了他一眼。
他便再不敢多说一句,低声作揖请礼,忙退了出去。
筑雪斋,汜儿提着裙摆匆匆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