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云闻言,只觉两眼一黑,膝盖一软,跌坐在地。
地上满是碎瓷片,她跌下去的瞬间,手就被瓷片割破了,但她顾不上喊疼,心中早已被巨大的恐惧淹没。
比起被休回家,被送去庵里的日子还要可怕。
她惊慌失措地自地上爬起来,拽着贺承安的衣袖认错:“我错了……夫君,我知道了!我改,往后我都改……你不要将我送走,求你了……”
许是她手上满是血,贺承安又从未见她这般脆弱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他咬着唇忍了片刻,到底还是硬不下心肠。
贺承安撕掉袖子替她将双手包扎好:“这不是你改不改的问题……一次又一次,你总记不住教训。侯府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可侯府不是……”
“你如今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我与父亲若不拿出些态度来,蔺家那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贺承安抬头看了陈朝云一眼:“我只怕到时候那边逼我把你交出去……若你落在外祖母手里,你会比现在更惨!”
陈朝云满脸是泪,哭得绝望:“我去求母亲,我去给母亲道歉……求她原谅我,往后、往后都听她的……”
“你上回也是这般说,可你一次也不曾改变,”贺承安无奈地看着她,“母亲嫁来侯府这么多年,为了侯府脸面付出颇多,她也不容易……”
“所以你同父亲就决定舍弃我?”陈朝云扬起头,哈哈嗤笑起来,“从前我没嫁过来时,你母亲不容易你们瞧不见,如今我嫁过来了,你又知道你母亲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