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实在听不下去了,恨不得将后糟牙都咬碎。
“去支银子,给他们!”
小厮肿着脸,不大确定地低声询问。
“支侯爷私库的银子吗?”
谢时越一把扯下自己私库的钥匙丢在他脸上。
“哪有钱上哪支!”
“那二爷的药钱用不用也一并”
“滚!”
——
尘埃落定,日暮西垂。
姜琼月坐在拢香阁的书案前,对着那本《快雪时晴帖》愣神儿。
白天里谢南洲的表现太奇怪了。
加上那晚,他话里话外露出来的试探之意,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难道自己重生后的言行与之前大相径庭,让他怀疑了?
可就算是有所怀疑,他应当也不会想到重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上吧。
不管他如何揣测自己,引起了谢吟的注意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那可是未来的首辅权臣,头脑和城府都不是她所能比拟的,要是友军还好,如若不然,那复仇谢家的路上,她就要多一个相当棘手的敌人了。
思来想去,姜琼月还是决定冒险去碰碰谢南洲。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行动,李家的退婚帖来的更快。
这天清早,姜琼月被魏氏着急忙慌地找来慈宁堂。
进门就看到谢玉娇跪在厅里,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婆母,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魏氏气得不轻,直接一指地上的谢玉娇。
“你让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自己说说都干了什么蠢事!”
姜琼月把目光移向谢玉娇。
谢玉娇抽搭半天,才算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完整说了一番。
原来自从跟李家定亲之后,她一直托人给那李玉稍送书信,以表倾慕之情。
开始李玉还客气回信,但字里行间的语气并不热络。
谢玉娇却觉得两人情投意合,今天送个锦帕,明天绣个香囊,恨不能天天与之柔情蜜意。
李玉自觉这种私相授受的行为不合礼法,又享受这种被女子倾慕追逐的快感,便没有明确拒绝。
论诗会当日,谢玉娇竟然大胆私下里去幽会李玉。
就在两人拉扯不清之时,被其他府上的公子撞破,传到了李母耳朵里。
李母早就风闻侯府内宅不太平,主母死了娶了人家小女儿做继室,三年无所出又带回来个不清不白的女医进府。
加上论诗会让永平侯府在整个盛京都出了名。
侯爷是草包,欠债不还被人追上门讨要。
这种人家的女儿别说娶进门当主母了,就是做妾她也不要!
一家人略一商议,直接送了退婚书来。
谢玉娇更是不争气,听到这个消息直接跑到人家府上要见李玉,被丫鬟婆子几句话怼回来后,只能来找魏氏哭诉了。
姜琼月听完,不由打心底要给谢玉娇拍手叫好了。
要说李府退婚是在她的算计之内,那谢玉娇上门可真是白送她的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