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早已不是当初校园里一起上下课的学生了,各自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从往事中回神,门外敲门声响起,她玉足落地,也没穿鞋就过去开门:“来了。”
房门打开,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相视。
季桐看到他手上拎了一个袋子。
“镇上随便买的。”
袋子口并未系上,她很清楚看到里面放了什么。
是挂粽。
“尝尝,合不合胃口。”
所以,他就为了送这个过来。
季桐:“我吃过了。”
温景淮沉默了有半晌。
想问她是不是跟祁晰一起吃的,但是话被他堵在了喉咙口。
“镇上的人说吃了这个能辟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神色僵了几秒,她一直记得的是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高中她下课了跑去后面的高三部,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她手上还故意抱着几本复习资料。
值得庆幸的是,平常来十次见到他不到三次的人,那次刚到高三楼的楼梯处,就看到他从楼梯拐角的地方缓缓走下来。
她心虚得没敢去看,却故意放慢了脚步。
他身后冲出来一个男生,勾住了他的肩膀凑近。
他冷着脸让人松开。
“今晚下来晚自习别跑,去学校隔壁的荒屋,听说那里闹鬼。”
一听那个鬼字,季桐哆嗦一下身子,紧紧抓着手上的复习资料,她很怕。
“世界上哪来的鬼,自己吓自己罢了。”
沈陆当即撇嘴:“你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当然不怕,玩的就是一个刺激,懂不懂情调,算了,肯定不懂,将来谁跟你在一起也真是无趣。”
算是她一次很大的收获,知道了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等人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故意贴着墙侧开了肩膀,温景淮无意间朝着她这里看了一眼,当时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记在了心里,她胆子小,有时候半夜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白晓有一次晚上从她身后吓她,当时人差点跳起来,什么都不顾往前冲,前面还是马路,路上都是飞奔的车辆,好好白晓跑上去拉住了人。
她当时的脸色惨白,安静下来后神情也有些恍惚。
果不其然,第二日便发起了高烧,又恰逢考试,不得已只能请假。
后来人好了倒是一改常态,主动拉着白晓去鬼屋,说是壮胆。
白晓当时怀疑她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才刚好这是又作死的节奏,谁料她从包里掏出两张票放在她面前:“票买了,你去不去,还是你最爱的一家。”
白晓犹豫后应下。
去鬼屋壮胆,也是稀奇,白晓记这事儿记了好久,她上大学来了也经常拿这件事开玩笑。
但确实有用。
她不开口,温景淮便一直等。
最后她终于开口:“我不信这个。”
嘴上说着不信,只不过是拒绝他的借口,从她登上临山,入阐明寺那一刻,已然成为了世界上众多信徒中的一个。
温景淮无言打量着她,最后强势拉过她的手,将袋子挂在她手上,放缓了语气:“尝尝,听说味道不错。”
季桐反问他:“你吃了?”
他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味道不错,你自己尝都没有尝,仅仅只是一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