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含笑催她，“快点。”
冬梅环顾一圈先拿起了一把小刀。
不太顺手。
但她还是把刀拿在了手里。
白含笑叮嘱：“拿斧子。”
角落躺着春兰曾用过的重斧。
冬梅微微皱了皱眉，过重的武器只会浪费她的体力，但斧子够长，拖着走也是一种威慑。
她很听话，拿起了斧子。
上手，却很轻。
冬梅掂了掂手里的斧子，“怎么杀？”
“全杀。”
“你有钥匙？门怎么开？”
白含笑道：“你能砸开。”
“我是一介凡人……”
白含笑说：“药我只吃了四分之一。”
冬梅听白含笑的指挥，先割喉，再用斧子将尸体劈碎。
她的速度，比朗月一开始猜测得都快！
以凡人之躯跃上金丹修为！
灵力不会用就直接用蛮力。
平均十秒杀死一人。
九十七人，其中六十四个修士。
不过一炷香出头的时间，人间炼狱。
“还得多亏了他们长期喂你们吃辟谷丹，还有那个龙昊……”在去花灯匠家中的路上，白含笑调侃道，“让你的经脉，足够宽……”
就在朗月他们现在所坐着的这个屋子里，白含笑指挥着冬梅把她放下。
白含笑要走了冬梅刚刚用来割喉索命的刀。
冬梅半搂着白含笑，断手也断了双膝的白含笑坐着都很吃力。
白得的力量不可能没有代价，冬梅没有多问，她的心肺在灼烧，鼻底，眼下，耳中，微微泛着凉意。
“咳……”冬梅轻咳了一声，血溅了满地。
白含笑叼着刀，含糊道：“躺下，你会活下去的。”
透支生命的药让灵力冲炸了冬梅的经脉，她可能没有白含笑口中所说的那样的两刻钟了……
叼着刀小仙女在剥冬梅的皮！
后颈、双腿、肋下、两肩……
冬梅瞪着眼，疼，但是喊不出声了，血水堵塞了她的呼吸道，她像一条濒死的鱼。
而白含笑却很精神。
“还得多谢春兰砍断了我的手脚……”白含笑摔在了地上，“要是被他往手脚上锁上镣铐，定然没那么容易攒够灵力……”
白含笑喃喃道：“筑基二层……够了……也够了……”
冬梅努力地转动脑袋看向她，白含笑的眼里有一丝疯狂。
灵力，在屋内流转，很弱，但是知道“灵力”是什么东西的冬梅感知到了。
白含笑在抽取从冬梅身上割下的皮肉上的水气。
她的仙女用断肢支起了身体，嘴角溢血……
“可别小看我。”仙女满脸狰狞，“炼器，在整个修仙界我可以排第九！”
冬梅觉得她在吹牛皮，亏得刚刚白含笑调动了水属性灵力，让冬梅意外冲开了气管中堵塞的血水，她现在正咳得撕心裂肺，到处是血……
灯线跟灯穗用的是冬梅的头发——白含笑用刀割的，割得坑坑洼洼的，冬梅差点在死之前哭出声去。
灯提是冬梅的左手——白含笑回光返照时砍的。
冬梅第一次见有人回光返照能精神这么长时间的。
简单而潦草的灯从空中摔落在地。
刀被白含笑叼着塞进了已经快断气的冬梅手里，她往前一扑！
“噗嗤……”
让刀捅穿了自己的腹部。
手脚具断的仙女，拼命地用力地抬起了自己的上身。
白含笑冲着灯跟冬梅所在的方向。
“咚！”
额头被用力地磕向满是血污的泥巴地！
她高声祈愿：“一愿灯神灵台清明百邪不侵。”
“咚！”
再叩首。
“二愿世间女子皆得偿所愿，可昂首挺胸，阔步而行！”
“咚……”
三叩首……
“三愿……我元界！得……万宰盛世太……平……”
白含笑是死在了冬梅手里。
冬梅也随着白含笑咽了气。
人死。
灯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