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也很难活着。”因为冬梅没钱。
白含笑问:“那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杀了你,让你解脱。”
冬梅想了想,“最好还是不要。”
“即使这样会很痛苦?”
“我想把我的命留到我能留下它的最后一瞬间。”
白含笑好像是笑了,冬梅看不清,但她听到了白含笑咳得撕心裂肺,最后一口血呕在了身上。
“我也活不长了。”白含笑道,“他的药里有透支潜力的东西。”
她在笼子里呆了那么久,不说因为呼吸吸进去了不少,就说体/液/交换,药也扒满了她的躯/体。
冬梅心底莫名升起一丝藐视的情绪,这才几天啊?就“活不长了”,她可是在这里呆了月余!
白含笑虚弱的声音被掩盖在了疯子们的呓语里:“我多活一日,就能多吸引一日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就能多一点可能活下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而白含笑的乐观过了两天就碎在了哭声里。
“大师”当着她的面活剥了一位女修的皮,然后用钩子把那张皮挂在了白含笑跟冬梅之间的走廊里。
地牢里的气口进这风,那张皮在随着空气的流动,转呀转呀……
冬梅说:“看,你吸引不了他们的全部注意力。”
“他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白含笑哭哑了。
“嘭……”
“嘭。”
“嘭!”
白含笑隔壁的女修已然半疯,正用自己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越来越用力地撞向铁质的栏杆。
冬梅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想自杀的人也有,但很多人其实下不了手。
他们没有锐器,要死,要么咬舌被血水呛死,要么撞到墙上,将自己撞死。
刚开始她们被关在一起时,还有姐妹求着吴丽娘将她掐死。
吴丽娘不肯,因为多一个人活着,她的受刑次序就能再往后推一日。
于是在冬梅的印象里,自杀成功者,几乎没有。
“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弟子……”那半疯的女修愈发用力地撞着头,“死了!也就死了!哈哈哈哈……”
第二天,半疯的女修被“大师”推进了关龙昊的石屋里,下午春兰来之前,她又满身污秽地被“大师”拖走了,春兰走之后她才被丢了回来。
人彻底疯了,冬梅的牢房在她斜对面,疯子太吵了,让冬梅忍不住看了她两眼。
破败的衣裙吸饱了鲜血,疯子笑着站起,撞到墙上,跌倒又爬起。
疯子爬起时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刺啦”一声响,衣裙顺着之前就被勾破的口子撕裂开!
“嘭……”
疯子倒地。
这回冬梅看清楚了,疯子的背部,没有了皮。
刀口整齐,血还未曾凝固。
冬梅想到了一些烂俗的鬼故事,受尽折磨的女人会变成女鬼杀掉所有在她生前伤害过她的人。
“喂!笑笑。”冬梅忽然有了吐槽的欲望,“那个男的,是不是打算造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