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预看了眼冬梅完整的、半透明的鬼影,“你没被这一套东西折磨过吧?”
“不啊。”冬梅又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我经历过了。”
“大师”用刑很有技巧,他留下了她们的视觉、听觉、嗅觉甚至保留了她们的嗓子。
恐惧无孔不入,将所有人淹没。
其实到了这种地步,没几个人还想着要逃了,很多人都只是想死得痛快一点。
有些比百花楼的更晚被抓来的,知道了疯了就能死,疯子就更多了。
装的。
“大师”看出来了,没有声张,只是将那人拖了出来,撑开眼皮抠出眼珠子,用匕首挖掉鼻子,削掉嘴唇,剜掉耳,再拿出一桶盐水从那人头顶浇下。
他会在囚徒的嘶吼声中切开囚徒的气管,在那人完全断气之前先用斧子砍断那人的脚掌跟较为坚固的膝盖,再是脆弱的手掌跟手肘。
“大师”看着人咽了气,再一斧子打碎颅骨!
再也没有老囚徒敢装疯了,只是人到绝境多少会有些不正常,出现了一些为虎作伥的“鬼”。
她们教唆新人装疯,在“大师”杀掉新人时为“大师”奋力地呐喊。
冬梅是少数脑子还算清醒地看着女修被抓进来的人。
她见到白含笑一行人的时候,前一天刚被铁钩穿了琵琶骨。
作为囚犯中的“元老”,也没有装疯的历史,她完美地见证了春兰折磨女修的全过程……
比冬梅想得要温和得多,“大师”只是往那个都是小厮跟杂役的笼子里投了药,让他们发狂,再将女修推进去。
然后那女修就疯了。
这比砍断女修的手脚、用铁钩穿琵琶骨、把她们丢进蛇堆或蜘蛛堆里都有效。
原来只是我觉得温和。
冬梅看着自己手腕伤口上蠕动的蛆。
是的,蛆可以生在活人身上。
最好笑的是,冬梅其实是见过龙昊的。
龙昊这个“刑具”被推进冬梅的牢房后看了冬梅的惨样一眼,滚到了角落里吐了好久。
“大师”骂了龙昊一句“废物”,那天,冬梅被赦免了。
因为牢里还出了一个意外——白含笑。
白含笑被推进了那被药物刺激地发狂的“野兽”笼,她出来了,她没疯。
出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于是春兰疯了。
白含笑完美地吸引了春兰的注意力,春兰将“野兽”的药加大了一倍,再把白含笑推了进去。
这次冬梅看清了,这个女修在有技巧地减少自己会遭受到的伤害,而很多技巧,冬梅也会,这是楼里的妈妈都会教的。
冬梅意识到了一件事——修士中也有(女支)。
她笑了一声,习惯了铁钩扎在血肉里,她现在已经不疼了。
“无论是哪里都差不多嘛……”夜里,冬梅轻声道。
而那天夜里,她对面的笼子里,关的是,白含笑。
没有毒哑她们的嗓子,挖掉她们的眼睛,扎聋她们的耳朵无疑成了“大师”最大的败笔!
“这不也挺好的。”白含笑虚弱地笑了笑,“我闹得这么起,让他们忘记了还要罚你,你该感谢我。”
“自我感动。”冬梅不领情。
“你觉得你能活着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