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这样会让我很喜欢你。”
冬梅打了个寒颤,瞥了朗月一眼,满脸嫌弃。
朗月抠摸着冬梅的腕骨道:“真的不跟我走么?我真的好想把你带回去。”
冬梅接道:“然后关起来?”
朗月笑了,“也可以。”
——
后来还是巧儿找到了五月生,说,五月生那个混账爹在外头赌,上了头,将五月生的娘亲输了出去。
村里觊觎巧儿的小孩抓住了巧儿的胳膊,将她从五月生身旁拉开。
他说:“有个万人/骑的娘,这丫头定然也是个贱/种,注定要被万人/骑,巧儿你跟她玩就会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别跟她玩,跟我玩吧。”
五月生在冬日里吐出一口白色的雾气,她笑了,举起了斧子,追着那小孩砍,小孩被她吓坏了,转身就跑。
小孩吃得壮实,五月生跑不过他,但是常年干活的五月生手劲大,还很稳。
她一斧子甩飞出去,直接砍断了那小孩右脚的脚筋。
五月生闯祸了。
大祸。
但是她很开心。
那婶子因为儿子伤了就红了眼,作势要砍死五月生,而五月生只是笑,她本孑然一身,如今娘亲不见了,就算那人曾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要杀她那也是她的娘亲。
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娘亲……
她只想要她的娘亲!
当人的执念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在他人眼里,就总带着三分疯意。
婶子被五月生吓得没敢下手,骂了她一句“疯子的女儿果然也是疯子”。
最后只是拎了五月生去找她的混账爹算账。
婶子很自信,都没叫上几个壮胆的,就指着自己的泼妇本色发挥了!
十五六岁,大字不识百个的混蛋王八小子在那婶子嘴里都快成了天上的文曲星!
话里话外就是那么个意思——赔钱,赔多点。
可是她忘了,五月生的爹是个混不吝的。
那混账玩意将他儿子塞进了五月生手里,跟婶子说要婶子跟他进屋拿,让五月生在门口跪在雪地里给人道歉。
五月生抱着婴儿跪了,婶子进门后混账把门关上了,然后把婶子强暴了。
婶子骂她的混账爹是疯子。
五月生听着门里的动静,在雪地里又哭又笑。
她娘亲也是疯子,她爹是疯子,她也是疯子。
“只有你不是疯子。”五月生同弟弟耳语,“但你是灾星。”
“我打听过了。”五月生对着婴儿说,“昼囚国师说的,‘双子降世必有大灾’,所以……”
你是雪灾、旱灾、火灾?
亦或是……克母?
——
五月生记得,那天是腊月初一,婶子出来后疯了似的闹,混账玩意只将他的儿子接回了屋里。
婶子目眦欲裂,抬手掐上了五月生的脖子。
五月生努力了很久,没能从婶子手底下挣扎出去。
忽然,村里乱了。
婶子的手松了,力竭的五月生昏倒在了雪地里。
五月生还记得,她昏迷前闻到了奇异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