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的咳了一声。
楼梯边那人却止住了说书人欲说的话,“我查过了,你就是个孤寡老头,可没什么女儿。”
店小二扛着桶热水灵巧地冲上楼梯。
那满身酒臭之人凭栏戏谑,“姑娘肤若凝脂,身段曼妙,自三月一别,在下可是想念的紧啊!”
小二提着空桶从楼上下来,听着早起的那几桌商客调侃那凭栏之人道:“哟?这都能认出这小娘子来?你这‘在下’,怕不是真在下吧?”
凭栏醉客毫不在意,那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纱帘,“我这水都备好了,春兰姑娘可莫要回我一句从良?”
“谁?春兰?!百花楼的花魁春兰?!”早起还困的食客们瞬间清醒。
大暑才过,晨间的风都带着一股子闷热。
纱帘微动,帘后之人起身。
美人抬手撩纱帐,幔纱裹柔荑,只见那指如削葱根,肤似脆白藕。
纱帘抬,一袭松霜色百褶外笼月白罩衫,虽不见半点刺绣只奈何这料子华贵,生在这炎夏辟出一角春。
月白跟松霜绿(RGB数值见评论区)
再往上,唇不点而朱,琼鼻巧小,眸若星河灿烂,柳眉述尽温婉。
堂中传来众客略显纷杂的赞叹。
发光汤圆锐评:[比我宿主好看。]
朗月这回没打祂,这花魁确实好看。
青丝一簪挽,随云髻生动灵转。(*)
瞥了眼春兰头顶的那根不过是坠了粒玉珠的桃木簪,朗月抬手推了推自己脑袋上的金钗,还是值钱的好。
她(灵魂)年纪大了,到底还是喜欢金的,平时不爱戴,就放在家里,甚至就往柜子里一锁。
诶,踏实。
不是首饰也不打紧,有根“小黄鱼”压压箱子也是顶好的。
春兰抱着琵琶垂眸微微曲膝一揖,咬牙切齿道:“春兰可不记得跟郑捕头有过春宵一度……”
“捕头?!”众客皆惊。
甚有心虚者那眼神手势打得飞起。
“诶……春兰姑娘可别那么说嘛。”郑捕头悠然道,“那日我蹲追杀,无意中翻进了春兰姑娘的屋子躲避,可是春兰姑娘亲自将我塞至床底,听了一夜鹧鸪声。”
众人听见此语,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忍不住“嚯”了一声。
祁预似懂非懂,扶风靠脑子已然意会,朗月嘴角微抽,显然是听懂了。
发光汤圆定了定,圆圆的光团子伸出两只细杆杆,点开了许久未用过的搜索栏:
给你们整个“发光汤圆”吧……
【鹧……鸪……】
【——属禽,与杜鹃,鸳鸯,燕子,鸿雁等齐名,皆为诗词之所宠爱。多产于南方,其形如母鸡,鸣曰:“哥哥,哥哥”,鸣声悲婉凄切,喜雌雄对鸣。迁客骚人寓鹧鸪以深情,表已之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