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这样才有趣……
李描尴尬地笑了笑,朗月示意他继续。
“劫匪很快就扑了上来,那群劫匪的状态不太对劲,他们手上有刀,见人就砍……”
流放的队伍里也有妇孺,很快就见了血,押送的官兵不知何时已经躲上了树去,他们长途跋涉,身上又有镣铐,根本无从反击。
李描虽习武,可人小力微弱,护得住自己周全已是不易。
也是因为李描人小,不懂得藏拙,就这么挡了一阵又被段巧儿给盯上了。
那女人直往李描这个小孩身后藏,那真是不顾半点脸面,李绘到底是对这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有些顾忌,不敢用手抓她,折腾了半天也没能将段巧儿从李描身后扔出去。
“就是在那一阵的推搡中,我情急之下,用手铐的链子,勒死了一名劫匪……”
“月姐,我知道我没有错,我也知道我杀的不是好人,但我至今记得他从挣扎到窒息的每一秒钟。”
李描满脸是泪,“我明明可以在他昏迷后松手, 我却杀了他……”
朗月看着他想:这是个善良的孩子。
他拥有我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朗月伸手,揉了揉李描脏兮兮的脑袋。
“后来……”李描哭着还在说,“段巧儿跟着我们到了流放地。”
“她傍上了村长,又爬去伺候过县令。”
“那时她身边偶尔会出现一个小孩,街坊说,那小孩跟她长得像,多半是她儿子。”
“再后来,我哥去给百春书肆捐稿子时,听说段巧儿找到了孩子他爸,孩子亲爹是个厉害人物,他们被接去享福去了。”
“没过一个月,有人送回了段巧儿的尸首……”
“她的身上满是被强暴过的痕迹……”
“街坊说,应该是被‘母去子留’了。”李描总算是哭累了,抬着脏手擦着眼泪,“还是流放地的居民一人一个铜板捐的钱埋的她,村里人心善,觉得这女人闹腾是没少闹腾,但到底是个苦命人……”
朗月终于还是忍不了了,抓着李描的脏手,给他丢了两个清洁术。
李描打了个哭嗝,“后来见着段迟我就认出来了……那必是传说中‘段巧儿的种’……”
“知道了段迟在万法宗,宗门大比出发时,各个上层出来讲话,宗主一出来,我一眼望去又知道了段迟的亲爹是谁……”
李描笑道:“嗐……我可真优秀……”
“但如此优秀的我没猜到,段巧儿死后第二年,有个姓段的小孩带人来……屠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