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握,直接掷出!
刀鸣铮铮。
“噗……”
左侧衣物浸染上温热的湿意,朗月右手抓着他的手腕压着他狠狠地摔落在地。
她展臂旋腕往他脸上扎,却被他用左手挡了一记。
朗月自知力量悬殊,一击不中,直接抽刀外滚,退至安全区域。
她趴在水里,看着对手腹部晕开的血水,不由得感叹道,好了他们终于一样了,都重伤了。
那人起身,腹部插着把刀,他看向朗月的眼神格外地阴冷。
腹部中刀如果没有扎到实质性脏器的话很难快速致死,雨水点在擂台上,冲开了血迹……
在几乎没有医疗条件的地方,中了这种贯穿伤,光失血跟细菌感染就足够致命,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个像黑老鬼那样的师傅让他们习惯了在极度恶劣地身体条件下杀敌。
朗月在那半年的爬山折磨里,已经对各种伤口感染产生了抗性,且朗月受伤时规避身体脏器的操作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朗月握紧了匕首,她在赌,赌他的对手不敢从肚子里拔刀。
不拔刀,那就是一场消耗战,朗月有信心把他耗死。
若拔刀,他一定会死,但是极有可能顺便把朗月带走……
那人笑了一下,然后下一秒,他握住了刀柄!
朗月:草!
对手发出了狂笑!
轮砍!
冷刀断秋雨,朗月盼尸寒……
你以为会有什么厉害的招式比拼吗?生死局,胜负只在一瞬,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终是“当啷”一声,刀落了地。
他说:“我叫宋秋雨。”
她说:“你有毛病……”
宋秋雨说:“此生初尝败,刀送你,它叫‘断雨’……”
朗月反手摸了摸从右肩到左后腰的刀伤,看着他逐渐涣散却死睁着不闭上的眼。
她说“好”,那人的眼里才失了光。
朗月知道,仙器带不进土楼,所以那是把凡铁。
未达元婴不入天道眼,她忽然有一丝好奇,他同这刀到底有怎样的故事,才能让一位至少元婴的修士,在死前还惦记着一把凡铁。
“把武器丢开。”狱卒穿着盔甲站在铁门外。
朗月用嘴咬开了绑匕首的布条,将匕首解下来。
“哐哐哐……”狱卒砸着铁门大声吼道:“干什么呢?!”
朗月坐起,她此刻手脚冰冷,但感觉自己内里发热。
她隔着雨帘望向狱卒,“《崎家杀人术》传承者,挑战天道讨伐印记拥有者,开台吧。”
朗月脱下自己身上破烂的短袖,扭曲的缝线遍布她白皙的皮肤,她将自己的衣服用匕首划成布条,草草包扎好自己的背部,侧头低声说了句“抱歉”就扒下了宋秋雨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收拾好自己后,朗月将擂台上的尸体推了下去,落进了擂台边的深槽里,黑绿的腐水、灰白的蛆虫、棕黄色的烂泥、散架的白骨,这就是死者的坟茔,也像极了朗月的归宿……
双腿半废、右手无力、浑身多处淤青、失血过多、风寒发热。
今日淋了雨,四肢的疼痛会加重,九月底崎城会转凉,在这个没有医疗条件的地方,今日不打高级擂,她也熬不过这个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