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盐税银子,想来北王根本就没能插进手去!
甚而至于,这些人还给了北王暗示:唯有林家那位后人昭庆郡主,才把得住扬州、把得住盐政全局。
这个把得住,必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而是因为,父亲的确,应该留下了什么东西。
可惜,北静王意气用事,自己实在是,什么话都没套出来。
林黛玉垂着眼帘,看着手里举着的三炷香,默默祝祷:
若父亲在天有灵,请保佑自己,顺利找到他老人家留下的遗物,不要被别人抢了先、发觉了异样去!
供香完毕,黛玉带着林镜出来,迎面便看见了太上正带着戴权和冯唐站在院子里赏景。
忙上前跪倒:“昨夜慌乱,竟没能给太上请安,还请太上宽宥!”
太上和蔼地抬手:“罢了,起来。你受委屈了。”
又指一指,“这是你林氏祠堂?”
“是。只我家这一支的。”黛玉点头。
戴权看一眼太上脸色,上前一步,叹气道:“如海的灵位也在里头罢?”
黛玉又一点头:“是。先父和先母都在。”
“你家的祠堂,我进不得。你打开门,我给如海作个揖。
“算是跟他打声招呼:太上来江南了,看他一眼。他女儿交给太上和太后,让他放心。”
戴权叹息着,老腰越发佝偻。
这样明明白白的要求,黛玉只得答应,看一眼林镜。
林镜不明白太上和戴权的意图,只激动得白胡子一翘一翘,忙踉跄着过去开了祠堂的大门。
两扇门打开,戴权就站在门槛外头,目光细细地在屋里扫了一圈,这才举手长揖:
“如海,安心!”
太上也看着那祠堂上密密麻麻的灵位出了会儿神,半晌,才轻轻叹了一声,转了身。
林黛玉淡淡地看了一眼太上的背影,这才令林镜锁门。
自己则跟了上去。
太上一边思索,一边吩咐戴权:“吃完早饭,朕见见苏州知府。
“然后咱们就出发北上,沿江看看。
“太后就先留在林家。
“等咱们那边差不多了,给这边个信儿,到扬州汇合,一起回京便是。”
戴权答应了,看一眼冯唐。
冯唐会意,上前道:“昨晚楼船上的北王府护卫和一应随侍北王的官员们,怎么办?”..
“官员们记下名字,让他们赶紧滚回去当差!至于护卫……你看着办!”
太上一提起北静王就满腔怒意,根本就不想处置这件事。
戴权忙趁机上前一步道:“别的还好,有一个听说北王被禁足,立时便开始攀咬……”
“这种的以后直接打死!不要来问朕!”
太上一甩袖子,大步而去。
黛玉听得心里一颤!
攀咬?
会不会是那姓曹的,想趁机索性把北王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