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紫鹃拿了当初皇后赐的令牌给她:“鸿昌刚说,她得到消息,陛下晕厥。
“您赶紧进宫去寻陶监,若是可以,就替陛下看看脉,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探春接口:“不论是怎么回事,您跟陶监说一声,得便给我们个消息。就说林姐姐快急疯了。”
孟姑姑打量黛玉一眼:“是快疯了。”
倒也不反驳,接了令牌,转身便快步走了。
不过半刻,孟姑姑收拾清楚便出门而去。
才从陶府回来的江永跟孟姑姑错身而过,正好进院,黛玉命他立即再去陶府:“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送出来!”
江永摸不着头脑,雪雁揪着他的袖子拽了出来,悄悄告诉缘由,只见江永的脸也开始发白,不由得拧眉:
“办差去啊!发什么呆呢!”
江永撩起前襟,风一样跑了!倒把雪雁吓了一跳。
眼巴巴地等到晚间。
江永回来,说陶府没有任何消息出来,显然是陶监忙得分不开身,只怕陛下是真的圣体有恙。
孟姑姑没出宫回府,却派了个黄门来送消息:“睡吧。”
黛玉只觉心神一松,头上也是一晕。
探春一把扶住她,让她坐下,这才含笑谢了那小黄门:“小公公快回去吧,仔细宫门关了。”
这小黄门呆头呆脑的样子,哦了一声便往外走。
探春好笑,扬声叫了雷锟去送。
紫鹃早就煎好了一剂安神汤,扶了黛玉问一声,果然晚饭是不吃的了,索性便喝了安神汤睡下。
探春看她踏实睡了,这才回了清秋院。
敬姑姑便上来轻声问:“县主可能告诉奴婢,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这样紧张了大半天?”
探春这才惊觉刚才除了黛玉房里的四个丫头,竟没跟自己的服侍的人说一声,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低头思忖了一下,方说了一半:
“鸿昌郡主得了消息,说是圣驾不安。
“林姐姐担心陶监,便请了孟姑姑回宫看看。如今宫门下钥,回不来了。就差了个小黄门来说一声,让林姐姐早些休息。”
敬姑姑脸色一变:“县主!这是违制!”
“姑姑,我不跟你们说也是这个缘故。”探春温和地笑着说道,“所谓违制,私泄禁中事等等,是怕人谋私利。
“鸿昌得了消息,她警示我们,是担心我们玩得太开心,日后对景,难免落人口实。
“我们虽然担心,派了人进宫,却并没有想要传递什么,只是去看看。
“如今孟姑姑被留在宫中,也一样没有传递任何消息出来。
“这是寻常官宦人家的正常状态。姑姑,你该知道这个规矩的,对吧?”
探春含笑看着她,“若连这个规矩也不对,那明儿我就去太后跟前请罪,我违制了,我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