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冉冉趴在秦修寅身边,半支着身子,双手拄着下颌,一面俏皮地踢腾着两条小腿,一面眼巴巴地瞧着秦修寅。
秦修寅没有急着回答杨冉冉的询问,而是侧头看着他,略略点了一下头,示意她继续猜。
“呃……你是为了打草惊蛇!继而迫使秦飞宇那个混账玩意儿露出马脚,最后,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
“你猜!”
“我不猜,你告诉我吧!”
“这一次,我的目标不是秦飞宇,而是常莫开!”
“他?哦,我知道了!你想帮皇上卸掉常莫开的兵权!”
“瞧瞧,我的小狐狸就是聪明!”
“去你的!”
杨冉冉顺着秦修寅的话想了想,这就难怪,皇上会那么配合秦修寅,他们父子俩一起演戏,活该常家不得善终!
想着想着,杨冉冉面上的笑容更胜。
紧接着,杨冉冉忽然换上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她挪动着身子,像只大青虫似的,一顾涌一顾涌地凑到秦修寅身边儿,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地问道。
“那个……我问你一件事儿呗!”
“什么事儿,还值得冉冉跟做贼似的!”
“你还记得四皇子吗?”
“四皇兄?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那个……我就是好奇,当年,四皇子真的是因为被吓病了,所以才郁结难舒,最后……薨世的?”
听到杨冉冉这没头没脑地询问,先是不解地微微蹙了蹙眉。
“怎么想起来问四皇兄了?”
“还不是刚才你忽然提了那么一嘴,我也是……好奇而已。”
“那时候,我也还小,知道的也并不多,你应该是听说了什么吧,实际情况也是大差不差!父皇与叔伯之间的恩怨,事关皇权,原就是该以命相搏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父皇忌讳的从不在此!”
“不在于此?那……又是为什么?”
“当年的事情很复杂,待日后时机到了,我再说给你听!但在此之前,还是讳莫如深的好!”
杨冉冉很懂事地没有继续追问,她相信秦修寅。
既然秦修寅不肯说,那定是为了她好。
“你还说我呢,那你刚才为何又口无遮拦?”
“我不一样,就算当着父皇的面,我也可以直言不讳!”
“恃宠而骄!就因为……你是皇上亲手带大的?”
“我是皇祖母带大的!父皇不怪罪,是因为他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字面以外的意思!”
“还不是恃宠而骄!”
杨冉冉娇气地撇了撇嘴,秦修寅不置可否。
为了将戏份儿做足,也为了不引人怀疑,秦修寅在蓟州足足待了半个多月,人刚“死里逃生”,就“强撑着”启程,继续返京。
路上,大队行进的速度大大放慢。
原本一个月就可以抵达京都,却为了照顾秦修寅,而多耗了一倍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