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坐下,倚靠着龙椅,右手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他盯着覃寺,一字一句地道:“阿党相卫扰乱朝纲,一个国家往往是祸起萧墙。覃大人,你留在上京吧,此事既然是你监察到,便由你查到底。你先退下吧。”
覃寺面色如常,拜过赫连谖。他离开前,眼睛短暂地停留在叶震身上。随即,快速转身离去。
养心殿内,检察院左右都御史、尚书、西北总督、巡抚、布政使司布政使、散秩大臣、奉天府府尹全部双手拖额跪倒在地。
叶震是武将,长时间的跪地已经让双腿麻木,血液不通,他面露难色。赫连谖揉了揉眉心,他觉得浑身乏力。瞥见叶震强忍着不适还跪倒着,他道:“叶将军也回去吧。”
叶震缓缓起身,他拜谢赫连谖,孟数章是有眼力见的,他立马站到叶震身前身上,伸出双手扶了一把。叶震点头表示感谢。孟数章叹了口气,他看着都为叶震捏把汗。
剩下的大臣都等着赫连谖松口,不料叶震一瘸一拐出了养心殿以后,赫连谖依旧不放人。他们有苦难言,这事吧,有人提前打过招呼,朝中无人敢议。他们也没想到事态发生得越来越严重,早知如此,谁敢应允下来啊。
覃寺作为八府巡按,一年到头在民间巡视,他原本想先去肃州巡视,结果被人百般劝阻,轮了半年他又想去看看肃州,不料又被推三阻四,他直觉有问题,微服私访去肃州,还没到肃州境内,一路上饿殍遍野,灾民数以万计。他这才惊觉会被拦截。
叶震双腿依旧很麻,他走得很慢。走在宫门前,前方站着一个玉树般的身影。
他望去,那人回过头,笑着道:“叶大人。”
叶震看着他,同样的官服穿在覃寺身上,衣发飘飘,微微轻拂,颀长的身姿挺拔俊秀。他道:“覃大人,有何请教?”
覃寺沉默不语,他的脸隐在黑暗中,闪闪烁烁的眼眸依稀可辨。
叶震与他对峙,又道:“覃大人,叶某有要事要先走了。”他走路不稳,踉跄着往前,在经过覃寺之时,他听到一句话。
“叶大人的女儿芳龄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