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震身形一顿,在经过覃寺之时止步不前。他不解地看着覃寺。
覃寺笑着道:“宫宴那天令爱在前殿那边被人引到一处前后无人的地方,覃某恰巧路过,帮她挡过一劫。”
叶震心头一缩。原来自以为什么都不说便可以相安无事,看样子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了。那日也有些许大臣表现出来了惊讶,这还是能看出来的,有的人不显山不显水,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实则心底里可能早就泛起了嘀咕。
在皇宫使手段,想来也不是赫连谖,那也只能是后宫的娘娘了。
叶震回想起叶倾冉的宫牌,有人想见她,所以准许她自行进宫。此时本来就是寒冬腊月,他却觉得心寒的程度比高山上的冰块还要冷。
覃寺也不继续追问,他淡淡看着叶震惊恐万分的神情,稍加思索,宫道不时经过几个宫女,窸窸窣窣的鞋底擦地声无比清晰。
叶震想着覃寺也算是帮了叶倾冉,他这个人风光霁月,不常在上京朝堂,但是他的大名就是常年驻守边疆的叶震也早有耳闻。
叶震拱手微微倾了倾身子,说道:“多谢覃大人。小女今年豆蔻年华,年纪尚小,又远离了上京几年,对宫中之事没有戒备。多亏了覃大人的举手之劳,改日叶某必定携礼登门拜访。”
覃寺微微一笑,他道:“我看令爱非常机灵,是个聪明丫头。问年纪是由于覃某在外的外甥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岁,他自小便听我这个舅舅的,家里也拜托我帮忙看看。那日我一见令爱很是欢喜,才冒昧了。”
叶震爽朗一笑,似是心中疑惑解除。他摆了摆手说:“覃大人太客气了。覃大人年少时名动上京城,连我这么一个大老粗都知晓,想来覃大人的外甥也是人中龙凤,只是我儿年纪太小,又刚从民间寻回,想着多养几年。”
覃寺也不再纠缠,他道:“那我心中有数了,看来覃某的外甥没有这个福气。叶大人,覃某先告辞了。”说完,他彬彬有礼地点头告别。
叶震龇牙咧嘴地吸了口气。腿实在是太麻了,他方才站立了一会儿,两条腿直接动不了,大腿内的血管仿佛爬满了蚂蚁,酸楚的疼痛持续传来。夜深了,快到亥时了。叶震想到叶夫人还在府上等自己,不由得着急。叶夫人得知自己被急召,并且传话的人态度异常恶劣,大概已经担心的不得了了。
小冉?叶震的眸色一闪。
是啊,她年纪也大了。不过他不是她的父亲,没有资格也不配为她安排婚事。托付的人说过,吉人自有天相,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毋庸置疑的,她能走多远都是她的命。
叶震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宫门,他现在能做的是什么呢?他要想想如何应对赫连谖的责难。事情还没完。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的脑海突然闪过几个灵光,好像是驻守在外时发生的事。难道北狄有什么阴谋吗?他好累,一出宫门浑身的精气神都泄了,叶府的马车就在眼前,他努力睁大眼,却发现眼前逐渐变得越来越黑,在车夫惊惧的嘶吼中他的身体直直摔在了地面。叶震挣扎了一下,瞬间失去了意识。
叶倾冉和念来生在原处又待了好一会儿,台下观众越来越多。人群熙熙攘攘,喧哗声不绝于耳。烟花的比拼仍在继续,竟然有烟花炸出来以后呈现的是字。比如这会儿,有一帮身着白色服饰的人,一个个看上去很精壮,凶神恶煞的,他们放的烟花,在空中表明了他们的身份——“昌隆镖局”。
“昌隆镖局?天下第一那个昌隆镖局吗?”有人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