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又给他斟了一盅酒,贴心贴肺地同他款款言之。
祁渊的话说到祁衡的心坎,祁衡听得频频点头,“三皇兄说得极是。”
魏贵妃同魏令娴说了几句气话后,就到楚后旁边落座,她注意到祁渊一直祁衡说话,祁衡还点头赞同,她心中又气又急,怕这个傻儿子又被祁渊忽悠了。
她目光一转,落在陆芷沅身上,含笑道:“华侧妃,许久不见,本宫瞧着你的气色好了不少,想来晋王殿下的眷顾,可比御医的药方好许多。”
陆芷沅向她微微躬身,“多谢贵妃娘娘记挂。”
魏贵妃目光又转到楚珮容,似笑非笑道:“珮容,听闻你病了好些日子,御医也去瞧了几次,怎的脸色还是如此苍白,是御医开的药方不对,还是殿下对你疏于关心?”
陆芷沅眼睫轻抖了抖,却依旧面带浅笑地面对魏贵妃。
“生病不是犯错,不是认错了就立刻痊愈。儿臣是因庄宜在瘟疫期间滞留杜县,忧心所致,如今在调养着,殿下日日回到府中,都会去叮嘱儿臣好好保养,并不似贵妃娘娘所说的疏于关心。”楚珮容不卑不亢地答道。
魏贵妃脸上的笑容都要端不住了。
楚珮容不仅拿禁足犯错一事反击魏贵妃,还刻意说祁渊日日回到府中关切她,显然楚珮容也知道了祁衡和魏令娴吵架,两人直至今日尚未和好。
魏贵妃正搜肠刮肚找话头回击楚珮容,另一侧的楚后也开口了,“魏贵妃,你怎知祁渊对珮容疏于关心?珮容的家人几次让祁渊难堪,祁渊却从未因此为难珮容,他便是宠爱华侧妃,也没有让华侧妃越过珮容,祁渊对珮容的这份情意,怎会疏于关心?”
楚后的话,不止魏贵妃一愣,楚珮容和陆芷沅也愣怔着,连建昭帝也禁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
楚珮容的家人,不就是楚成敬,冯夫人,甚至也包括她自己。她居然说他们所做之事让祁渊难堪。
她在承认他们所做之事是错事?
建昭帝只一转瞬就明白楚后为何如此说了。
那晚在掖庭狱,祁洛说的话,楚后听进去了。
“是臣妾误会晋王殿下了,臣妾知错该罚。”魏贵妃笑着端起酒盅向楚后敬道,然后一气饮下。
她不愧是在宫中和楚后斗了多年,放下酒盅,又笑吟吟地把话头对准陆芷沅:“本宫记得元夕前,南越的使臣千里迢迢来看华侧妃,华侧妃曾身着南越公主冠服登上太极殿。本宫听宫人说,华侧妃仪态雍容,举止典雅,端的是一国公主的气派。如今瞧着华侧妃伺候晋王殿下和晋王妃甚是妥帖,倒是半点瞧不出公主之尊。本宫好奇,莫不是你们南越皇族,也教导公主如何伺候人?”
魏贵妃这番话甚是狠辣。
公主和亲,已是委屈,只能作为妾室更是委屈。而魏贵妃刻意提起的伺候人,更是把陆芷沅隐忍的委屈摊在众目睽睽下,也让她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