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在倚翠居,经过书房时,嗅到里面飘出淡淡的檀香,再想起素日走近陆芷沅时,她身上也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回到淑景居之后,她就把香炉焚的苏合香倒出,另放了檀香进去,方才出门前,她还特意站在香炉前熏了许久。
祁渊皱着眉头往旁边避开一步,他闻得出她身上熏的是檀香。
檀香味道特别,向来是礼佛之人喜用,甚少有女子作为日常熏香。陆芷沅用,是因为在茂陵为先太后守陵,焚檀香抄录佛经养成的习惯。
他清楚地记得,去淑景居那日嗅到香并不是檀香,今日突然就变成了檀香。
祁渊冷眼看她又要走近他,“你是不是镇日无事可做?”
赵雪樱一愣,又委屈道:“妾身是来侍奉殿下的,可殿下都不让妾身侍奉您。”
祁渊很想告诉她,她的父亲在宫里被楚成敬打了,但见她这幅模样又掩下话头,只把脸扭到一边,躲开那浓烈的檀香,“你就没有自己喜欢之物吗?”
赵雪樱脸陡然一红,略带了几分羞意,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有啊。”
祁渊冷着脸不再理会她,往墨韵堂走去。
赵雪樱想要跟过去,长风和长林挡住了她,“赵良娣,殿下要和户部的大人议事,您不方便过去。”
赵雪樱只得停了下来,但又不舍得走开,便远远地站在墨韵堂对面的山石边,痴痴地向里头望着。
她站了没一会,就看到陆芷沅过来,和上次她瞧见的一样,陆芷沅径直走进墨韵堂,她还听到长风对陆芷沅道:“华侧妃,殿下在等着您。”
赵雪樱扯着手中的锦帕,眼眶红了。
为何祁渊待陆芷沅这么好,明明陆芷沅会的,她也会,陆芷沅能让他享受的,她也能做到,为什么他总不肯给她机会。
莫非真如父亲所说的,只有陆芷沅死了,她才能得到祁渊的宠爱?
她盯着陆芷沅的背影,眼中冒出了恨意。
陆芷沅没注意到山石后站着赵雪樱,她走进书房时,祁泓他们还未到,祁渊坐在椅上,头仰靠在椅背上,正捏着眉心。
陆芷沅走到他后面,给他按揉着太阳穴,“你事情太多,要学会偷空歇一歇。”
祁渊让她按了一会,把她拉过来抱着,高挺的鼻梁贴着她的颈窝,深深嗅着。
“怎么了?”他的鼻息扑在她肌肤上,有些痒,她笑着想推开他。
祁渊抱紧了她,“你身上的香味好闻,让我再闻一会儿。”
她身上的檀香很清淡,夹杂着她自身特有的体香,他闻得舒心怡神,微蹙的眉宇都舒展了。
祁泓他们来了,长风进来禀报,看到祁渊抱着她,忙又退了出去,在屏风后咳嗽了一声,“殿下,宋王殿下他们到了。”
祁泓和李怀川他们已踏上台阶,祁泓看到长风刚走进书房,旋即又出来,站在外头禀报,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往书房望去。
陆芷沅正从祁渊身边走开,尴尬的脸上带着红晕,一双凤眸似羞似恼地瞪了祁渊一眼,又往外头看过来,正好撞上祁泓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