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祁渊所说之意。
赵濂是新贵,在朝中根基未稳,他和楚氏撕破脸,已无退路,就只能牢牢抓住建昭帝和祁渊,并竭尽全力去打压楚氏,为自己博出生路。
而楚氏,被赵濂如此祸害,又怎会放过他?楚成敬那两巴掌只是教训他的开始,往后还不知有多少阴招等着他。
“你用午膳了没有?”建昭帝问祁渊。
“还没有。”祁渊答道。
建昭帝让张和传午膳,父子俩一起吃着。
“冯夫人被罚,宫里多的是落井下石之人,你多顾惜着你的王妃,别叫人欺负了。”建昭帝叮嘱他。
祁渊笑道:“儿臣知道,昨日华侧妃也是这般劝儿臣。”
“说到华侧妃,冯氏说的你把庄宜庄烨给华侧妃是什么一回事?”
建昭帝说着,示意张和给祁渊夹酒蒸羊。
“王妃这些时日进宫帮着打点贤妃娘娘的丧仪,就托华侧妃帮照顾孩子几日,赵濂就歪曲事实告诉冯夫人。”祁渊道。
建昭帝喝了两口汤,又问他:“晋王妃这般信任华侧妃?”
“是啊,庄宜在华侧妃的住处有间屋子,她晚上时常在华侧妃那里歇息。”祁渊随口答道。
建昭帝吃了一块嫩滑的鱼肉,嚼了许久,才看着祁渊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祁渊用完午膳就回德阳殿了,建昭帝独自在偏殿捻着一枚白子凝望着棋盘。
张和进来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请她进来。”建昭帝道。
自昨日冯夫人被他罚去茂陵给贺美人守陵,楚后一直没有来求情,今日想是忍不住了。
楚后进来,建昭帝让她坐在矮几对面,依然望着棋盘。
楚后扫了棋盘一眼,目光落在被黑子包围的那枚白子上,似有所动,又抬眸看了建昭帝一眼,哀切道:“陛下,贤妃妹妹骤然薨逝,臣妾这几日每每念及在宫里相伴的日子,心中实在悲痛,想着再为贤妃妹妹做点什么。今早臣妾在佛前进香时,想起以前为先太后抄录佛经祈福,臣妾觉得可以让诸位皇子的妾室为贤妃妹妹抄录佛经,祈求佛祖让她早日踏上西方极乐,不再受着尘世之苦。”
建昭帝捻着手中的白子,头也不抬地道:“皇后所言甚好,就依照你说的办吧。”
楚后得了旨意,知道他对自己冷淡,也不再逗留,起身告辞,临走前,她又看了一眼被三枚黑子包围的白子,脸上闪过若有若无的冷笑。
直到她跨出偏殿的门槛,建昭帝才慢慢抬起眼帘,望着已不见人影的门口,唤过张和:“去告诉祁渊,皇后要拿他的妾室做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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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祁渊回到府中,刚过了夹道,就见赵雪樱又站在树荫下往府门方向眺望着,一看到他,脸上立刻露出笑颜迎了过来。
“殿下,在宫里忙了半日,累了吧,妾身沏了雨前茶,殿下去喝一盏歇一歇。”她靠他很近,身上传来浓浓的檀香。